“是是是!全凭左史做主!小民恭候佳音!”乐何当连连作揖,把脸埋的极低——毕竟,他现在脸上的笑意比隋昌更难绷住。

…………

同一时刻,石门障南

王先生的居所內,香气依旧淡雅,气氛却有些凝滯。

王先生慵懒地倚在软囊上,把玩著一枚玉珏,眼皮微抬,看著恭敬站在下方的吕宣:“如何?前日所言之事,吕郎可想清楚了?”

吕宣深吸一口气,知道再无退路,硬著头皮拱手道:“承蒙先生看重,宣敢不承命!”

那王先生似乎满意了这个答案,轻轻一笑:“不必如此紧张。此次隨我出行,吕郎只需多看、多听、少言。”他顿了顿,语气略显縹緲,“我在此地……也不会停留太久了。待我离去后,五原这边的一应事务,你需直接与王太守接洽。”

吕宣心头一紧,立刻应道:“宣明白。但凭先生安排。”

王先生“嗯”了一声,似乎打算结束这次谈话。

吕宣却趁此机会,再次开口,语气恳切:“先生,宣……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翘细长的眉毛微蹙,露出一丝不耐,但还是道:“讲。”

吕宣忙道:“宣最为担忧的——还是隋家。如今舍弟未归,宣又即將隨先生远行,实在怕这段时间里,隋家再起事端。宣思来想去,觉得与其处处防备,不如主动化解。若能有机会与隋督邮当面一谈,或可化干戈为玉帛。只是……隋督邮称病不出,闭门谢客,宣人微言轻,连门庭都不得入。故而……故而想恳请先生,能否从中斡旋,安排一次面谈的机会?只需让宣能见上隋督邮一面即可!”

王翘听完,嗤笑一声,带著些许嘲弄:“吕郎以为,见那隋兴一面,谈上一谈,便能解决你眼下的麻烦?未免太过天真。”

吕宣態度愈发恭谨:“宣岂敢如此妄想?面谈或许不能解决问题,但至少能让隋督邮知道,此次面谈,是出於先生您的意思。重要的是让他看到先生您的態度。如此一来,即便宣不在五原,亦可无忧!”

王先生闻言,目光在吕宣脸上停留了片刻,忽然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半开玩笑般说道:“呵,吕宣啊吕宣,你是想借我的名头压人?”

“先生明鑑!宣岂敢『借』先生之名?宣本就是为先生做事,所言所行,自然皆与先生一体同心,又何须『借』字?一切皆为更好地为先生效力罢了。”

棚內静了片刻,只有香炉青烟裊裊。

忽然,王先生笑了起来,这次的笑声里少了些嘲讽,多了几分玩味和审视。

“哈哈……好一个『一体同心』!吕宣,你倒是长进了。”

吕宣低著头,没有接话,只是把头埋的更低。

王先生笑罢,挥了挥手:“罢了。此事不难。我会让人给隋兴递个话。至於他见不见你,何时见你,那就看他的『病』何时能好些了。”

“多谢先生!”吕宣深深一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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