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我装作悲痛的样子,將车停在了路边,“我奶奶之前摔了一跤,胯骨合不上了,老是流脓,现在越来越严重了,得去住院,得做手术,我……”

“我……实在是不好意思跟你张口。”说著说著,我红了眼睛。

小爱一听,立马说道:“走走,我给你取钱去!”

路上,我有些走神的打著方向盘,小爱在旁边催促道:“你开快点啊。”

到了银行,小爱先进去了,我坐在车上没有动,十几分钟后,手机上出现了简讯提示,三万块到帐。

不一会小爱跑了出来,问道:“到帐了吗?”

“嗯。”

她拍著主驾驶的窗框,焦急道:“那你愣什么啊!赶紧匯回去啊!”

在柜檯上,我填写了一张转帐单,將钱转给彦彦姐的时候,我发了一条消息,“五万,你查收一下。”

“君亮,对不起……”她回復的很快。

我看不到她的脸,但我知道她已经泣不成声了,我没再回復,將手机装进了兜里,走出了银行。

回到家之后,我坐在电脑前发呆,小爱贴心的安慰道:“没事,让奶奶在医院里多住一段时间,好好养一下。”

“人老了,骨头都脆了,身体也不如年轻人那样癒合的快,给她多燉点骨头汤……”

“要不你抽个时间,回去看看奶奶吧?”

她说了很多,我一句都没有听。

晚上,我照例先哄她睡觉,等她睡著之后,我来到了客厅,打开了电脑,面对著屏幕发呆。

我打开手机,反覆看著她给我发的消息,眼泪悄然落下。

彦彦姐打死不跟著我过,原来还有这一层原因。

这个患有先天性心臟病的孩子,就是一颗定时炸弹,彦彦姐就是那个坐在炸弹上的人,她不会跟我过的,因为她不会拉著我一起坐在炸弹上,她不想我年纪轻轻就被炸的粉身碎骨。

她可以让我拥有她的身体,她可以让我拥有她的灵魂,但她坚决不让我拥有她的苦难。

我明白了。

在那个对著月亮笑的夜晚,她是有多么想我。

我明白了。

她第三次骗我的时候,远远比前两次更痛。

我也明白了。

这一次她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给我发简讯。

她究竟被逼到了什么样的绝路上,才最终又联繫了我,她不曾想过拋弃我,我的手机號就像我的名字一样,早就印在了她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被抹掉。

只是,她打算將我藏在心里,藏一辈子。

“孩子好点了吗?”我擦掉眼眶里的泪水,给她发了简讯。

“交过钱了,很快就要安排手术了。”

“君亮,以后你让我怎样我就怎样。”

我回道:“不要再跟我说这样的话,我们之间没有利益交换,你在我眼里永远都是人,堂堂正正的人,有尊严有脸面的人。姐,你有困难就跟我说,不要再去跪著求別人,我不想再知道你这样。哪怕是卖血卖骨头也是我去卖,这事轮不到你来。”

她很久没给我回消息,我知道,她肯定藏在某个角落看著简讯偷偷哭。

“君亮,你还是那么好……”

“我此刻对著老天爷发誓,以后我的命就是你的,你说什么我听什么,哪怕你让我去卖,我也绝不迟疑!”

我打字道:“言重了,其实过年的时候我去鄢陵了一趟。”

“虽然打你电话提示已经註销,可我还是去了,因为我们约好了。”

“那天下著大雪,我在雪里走了一夜,我走的胯骨疼了,我坐在了路边。”

“那时候我想的是,如果你突然出现,站在我身边,哪怕让我明天死,我都愿意啊,我那会好想见你一面……”

说著说著,我的眼泪就忍不住了。

我之前也恨过她,我恨她心狠,骗了我一次,骗了我两次,没想到说好的第三次还是在骗我。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彦彦姐为何打死不会跟我结婚了,她不怕粉身碎骨,但她不会拉著我一起去死,她哪怕临被溺亡,也要用力托一把,让我浮出水面。

如果不是被逼的没办法,我想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联繫我。

“我心里一直都有你,好好休息一下吧,过段时间我回去看看你。”

这是我给她发的最后一条消息,然后就坐在黑暗中,对著电脑发呆。

有时候我认为自己是一个运气极好的人,有时候我又认为自己是一个运气很差的人,此刻我才明白,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好事和坏事都会找上我。

不知呆了多久,我就坐在电脑椅上睡著了,后半夜醒来时,脖子酸痛,我便摸黑上了床,搂著小爱继续睡去了。

不过睡之前,我一键清空了我和彦彦姐的简讯记录,那时候我就是一个很谨慎的人。

然而,这一睡,还是出大事了。

第二天早上,我正在沉睡之际,先是听到『啪』的一声,很响的声音!然后脸颊上传来剧痛,如同蜘蛛吐出的丝网,迅速蔓延至我整个头颅。

我朦朦朧朧的睁开眼,还没反应过来。

“啪!”

又是一个大巴掌,再次扇到了我的脸上,半张脸上传来的麻痛感,让我迅速坐起了身子,“你干啥?”

我惊恐的看著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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