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钢铁低语与雷霆之矛

他刻意强调了成本和充能时间，完美符合提案中的“瓶颈”描述。工程师们倒吸一口凉气，看向那“电池组”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块金砖，同时也理解了为何无法量產——这根本不是工业產品，是实验室里用钱和运气堆出来的艺术品！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东方，一份经过精心偽装、技术细节有所调整（侧重於理论推导和材料学方向，去除了具体的武器系统整合方案）、来源“完全匿名”的技术资料包，通过蜂群操控的、无法追踪的网络节点，悄然进入了东大某个顶尖国防相关研究所的核心资料库。没有署名，没有要求，只是一份“礼物”。齐岳履行了他对那片土地的、基於“前世”记忆的微弱责任，也埋下了一颗种子，至於何时发芽，如何生长，与他无关。正如他对磐石01的指令：“投放完成，標记归档，后续无需关注。”

数月后，內华达州某处绝密的沙漠试验场。

烈日炙烤著黄沙。一辆经过深度改装的斯特瑞克装甲车静静地停在靶场中央，其炮塔被一个造型科幻、稜角分明的长方形炮座取代，两根平行的银灰色轨道向前延伸，正是“雷霆之矛”emergs的原型。不远处，作为靶標的是一辆经过特殊加固、加掛了多层反应装甲和新型复合装甲块的m60坦克残骸——模擬霸天虎的装甲水平。

五角大楼的观察员们躲在厚重的防爆掩体后，屏息凝神。科林斯议员也在其中，紧张地搓著手。齐岳则戴著墨镜，站在稍远一点的露天观察台上，神色淡然。

“雷霆之矛原型，第一次实弹测试，目標：一號强化靶標，距离：1500米。发射准备！”通用动力的项目负责人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带著一丝颤抖。

“嗡……”一阵低沉而持续的蜂鸣声从斯特瑞克车体內部传来，那是脉衝功率系统在疯狂蓄能。炮口方向，空气因能量的高度聚集而微微扭曲。

“发射！”

没有震耳欲聋的炮声，没有耀眼的炮口焰，只有一声尖锐短促、如同撕裂布匹的“嗤啦”声！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模糊光影瞬间掠过靶场！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延迟了半秒才传来！远处作为靶標的m60坦克残骸，其正面最厚实的复合装甲块上，出现了一个边缘融化、碗口大小的恐怖穿孔！巨大的动能不仅贯穿了装甲，更將坦克內部模擬结构炸得一片狼藉！硝烟散去，那个光滑而致命的穿孔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掩体后一片死寂，隨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惊呼和倒吸冷气的声音！

“上帝啊……它真的做到了！”

“这速度！这穿透力！”

“安静！充能数据！快报告充能数据！”

“报告！第一次发射完成！系统冷却中……能量单元剩余容量……计算中……剩余约78%！预计……预计25秒后达到第二次发射能量閾值！”技术员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

25秒！不是6小时！观察员们的眼睛瞬间亮了，如同饿狼看到了血肉！

“第二次发射准备！目標不变！发射！”负责人几乎是吼出来的。

25秒后，又是一声尖锐的“嗤啦”和紧隨其后的剧烈爆炸！这次命中了坦克炮塔根部，同样造成了毁灭性的贯穿伤！

“剩余容量约55%！系统过热，强制冷却启动！预计完全冷却及补充外部电源需……需约90分钟！”技术员的声音依旧激动，但也带上了现实的限制。

两次雷霆般的打击，彻底摧毁了强化靶標，也彻底点燃了五角大楼將军们的希望。虽然代价高昂（单次射击成本令人咋舌），充能冷却时间限制了持续火力，但这威力！这速度！这是目前人类手中唯一一种能在中距离上，对洛杉磯那种级別的霸天虎造成实质性威胁的武器！它无法改变大规模战爭的格局，但作为要地防御、精锐小队支援火力、甚至是……猎杀特定高价值目標的“长矛”，足够了！

齐岳看著远处冒烟的残骸，以及掩体后激动的人群，墨镜后的眼神毫无波澜。计划通。一门昂贵、有缺陷、但確实有效的“玩具”交了出去。人类获得了一点反抗的牙齿，霸天虎的行动將多一分顾忌（至少对次级目標而言）。而他，则通过这个项目，让“风城精密”和“齐岳”这个名字，更深地嵌入了美国国防体系的某些关键节点，为他的“观察”提供了更便利的视角。通用动力获得了未来巨额的订单和声望，科林斯议员的地位更加稳固。

试验成功的消息被严格封锁，但项目的优先级被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更多的资源开始向“雷霆矛尖”倾斜，通用动力的生產线开始为第一批（数量极其稀少）原型系统腾出空间。

然而，在试验场上空数万米处，一片稀薄的云层中，一个隱形的、流线型的赛博坦战机身影悄然掠过。红蜘蛛（starscream）的光学传感器捕捉到了沙漠中那两次异常的、没有火光却威力巨大的能量爆发，以及地面上人类异常的兴奋情绪。

“有趣……”红蜘蛛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在频道內响起，带著一丝玩味和警惕，“低等生物，似乎找到了……一根有点扎手的刺？需要报告给声波大人。” 它盘旋了一圈，將坐標和能量特徵数据加密发送出去，隨即化作一道银光，消失在高空。地球的棋盘上，一枚由观察者悄然落下的棋子，已经开始搅动暗流。

齐岳坐回他那辆深灰色的奥迪a6，驶离了尘土飞扬的试验场。车载音响播放著舒缓的爵士乐。后视镜里，沙漠的烟尘渐渐消散。他的假期，在提供了一件“小玩具”后，似乎又可以回归短暂的平静。至於这根“雷霆之矛”最终会刺向何方，会引发霸天虎怎样的反应？他拭目以待。毕竟，观察一场因自己微调而產生的变量引发的风暴，也是假期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