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钢铁低语与雷霆之矛

洛杉磯的硝烟尚未在新闻画面中完全散去，芝加哥的风城精密工坊內却瀰漫著另一种硝烟的味道——机油、研磨剂和精密仪器低沉的嗡鸣。齐岳站在他的私人工作室里，面前的全息投影並非枪械设计图，而是深渊之眼阵列传回的、经过高度抽象化的洛杉磯战场数据流。屏幕上，代表霸天虎（尤其是眩晕、碎骨魔）的猩红色能量標记，在模擬的人类常规武器火力网中，如同烧红的烙铁穿透薄纸，留下触目惊心的能量轨跡和代表毁灭的几何图形。

科林斯议员兴奋的电话几乎被打爆，全是关於“钢铁信条”安保公司如何能在“新的威胁环境下”提供更“可靠”的服务。五角大楼的“需求意向书”也追加了紧急条款，措辞变得更加迫切，聚焦於“反重型装甲单兵/车载平台”。齐岳平静地听著合成人艾伦的匯报，目光却始终停留在那些被轻易撕裂的艾布拉姆斯坦克模型和象徵步兵阵地的光点上。

“愚蠢的代价，用城市和生命来支付。”齐岳关掉全息投影，声音里听不出愤怒，只有一种冰冷的、近乎客观的评判。霸天虎的肆无忌惮，尤其是將战场设在人口中心造成的人道灾难，確实触及了他作为“观察者”的底线。他可以无视人类政客的勾心斗角，可以旁观霸天虎与汽车人的宿命对决，但將战火如此粗暴地倾泻在平民头上，践踏著这颗他暂时称之为“家”的星球脆弱的秩序，这让他感到了……不悦。

这种不悦，需要一种符合他“身份”的、可控的宣泄。暴露蜂群科技或萨尔纳加能量武器是绝对的下策。那么，就利用这个世界的规则，提供一点“恰到好处”的帮助，顺便……满足一下自己的技术验证欲望。

“磐石01，”齐岳在意识中下达指令，“调取『雷霆之矛』项目原型设计方案。基於当前地球工业体系（2007年水平），进行可行性降级和偽装层设计。核心要求：”

1. 输出威力： 能够有效击穿已知霸天虎杂兵（眩晕转化体级別）的常规装甲，对碎骨魔、路障等次级头目造成可观伤害，至少能迟滯其行动。对红蜘蛛、威震天级別效果不做要求。

2. 平台適配： 以中小型轮式/履带式载具（如斯特瑞克装甲车、lav系列、中型战术卡车）为主要搭载平台。

3. 能源偽装： 使用地球现有化学电池技术（高能鋰聚合物/固態电池）作为“可见”能源载体。实际能量核心为偽装成“高密度实验性电池组”的微型化星尘水晶供能单元（蜂群纳米级封装，自毁机制完备）。输出功率限制在地球理论可行性的“极限边缘”。

4. 冷却与充能： 允许有冷却和充能时间，但需显著优於电影中驱逐舰电磁炮的表现。目標：单次发射后，15-30秒內可进行第二次发射（视电池“残量”）；“电池组”完全“耗尽”后，需外部电源或更换“电池组”进行长时间（数小时）充电/更换。核心供能单元实际可持续支持多次射击，但需偽装出“能耗巨大”的特徵。

5. 製造瓶颈： 关键部件（超导线圈材料、超高强度复合材料轨道、微型化脉衝功率调节器、“实验性电池”的“核心元件”）设计为“实验室手工製造”或“小批量精密加工”，成本极其高昂，材料稀缺。確保美军无法在短期內大规模列装。

6. 火控核心： 集成由开拓核心提供底层算法、但大幅简化並偽装成“先进预测算法”的火控系统，提升对高速机动目標的命中概率（针对变形金刚的灵活性）。

7. 技术来源偽装： 方案包装为“星尘资本”长期资助的多个前沿实验室（材料、电磁、能源）的“意外协同成果”，由风城精密进行系统整合与武器化工程实现。

【指令確认。方案重构中……降级与偽装层部署完成。『雷霆之矛』实验型车载电磁轨道炮系统（experimental mobile electromagnetic railgun system - emergs）原型技术包已生成。】

几天后，一封措辞严谨、附带高度保密技术摘要的提案，通过科林斯议员精心搭建的、绕开常规官僚体系的“快速通道”，直接送达了五角大楼內几位真正掌握实权、且被洛杉磯惨败刺激得焦头烂额的將军手中。提案的落款是“风城精密武器工坊技术顾问，齐岳”，並盖著科林斯议员全力担保的印章。

提案的核心信息直击痛点：

武器类型： 紧凑型车载电磁轨道炮。

核心优势： 弹丸初速远超传统火炮（≥7马赫），动能穿甲效果惊人，理论上可有效对抗洛杉磯出现过的霸天虎装甲单位；发射无声无光无烟，隱蔽性强。

技术状態： 实验原型阶段，已完成实验室验证和小型化工程样机（1/4缩比）。

关键瓶颈： 能量存储与释放系统（“实验性超高密度电池”及配套超快充放电调节器）製造极其困难，成本高昂（单套系统造价约等於三辆m1a2艾布拉姆斯坦克），且核心部件依赖手工和小批量精密加工，无法短期內量產。

合作方： 寻求与通用动力公司（gd）陆地系统部门合作，利用其成熟的装甲车辆平台集成经验，进行全尺寸原型车开发与测试。

目標： 为重要设施防御、快速反应部队提供一种“关键时刻能起作用”的反重型点目標武器。

提案引起了轩然大波。质疑声自然铺天盖地：成本高得离谱！实验室技术？能量问题怎么解决？通用动力能搞定？是不是骗经费的新样？然而，洛杉磯街头那些燃烧的坦克残骸和士兵的哀嚎，像鞭子一样抽打著决策者的神经。一丝希望，哪怕是昂贵、脆弱、遥不可及的一丝希望，在绝望的深渊里也显得弥足珍贵。更重要的是，齐岳和风城精密在《疾速追杀》中展现的“硬核真实”技术力，以及“钢铁信条”日益响亮的名头，为其信誉提供了意想不到的背书。

在科林斯议员不遗余力的政治运作和几位实权將军的强力推动下，一个代號“雷霆矛尖”的绝密联合项目以惊人的速度被批准立项。通用动力陆地系统部接到了来自五角大楼的最高优先级合同，风城精密作为技术提供方和核心子系统供应商深度参与。项目预算高得嚇人，保密等级直接拉满。

风城精密工坊的核心区域被彻底隔离，由“钢铁信条”最精锐的（合成人）小队24小时守卫。齐岳的身影频繁出现在这里。在外人看来，他这位“技术顾问”正带领著通用动力派来的工程师团队（其中也混入了磐石合成人），夜以继日地攻坚克难。

实验室里，被厚重屏蔽材料包裹的原型炮管闪烁著冷冽的金属光泽。旁边的能量储存单元体积惊人，外壳上印著虚构的“星尘能源实验室”logo和警告標识。齐岳穿著白色实验服，手指在全息控制台上飞快操作，调试著由开拓核心精確模擬出的、符合“地球实验室极限”的脉衝功率波形。通用动力的工程师们围在一旁，脸上混合著敬畏、困惑和难以置信的兴奋。

“齐博士，这能量密度……我们现有的电池技术理论极限都达不到！您確定这……『星尘矩阵』能稳定工作？”一位头髮白的老工程师看著仪器上跳动的、远超他认知的能量读数，声音都有些发颤。

“理论是极限，实践是突破。”齐岳头也不抬，语气平静得像在討论天气，“我们实验室在纳米碳管复合电极和固態电解质上走了点『运』，加上特殊的封装和热管理。代价就是贵，而且良品率低得可怜。这一块电池组，”他指了指那个巨大的银灰色方块，“够买十辆悍马了。而且充一次电，需要专用设备至少六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