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情满四合院!
南锣鼓巷。
没跑了!
李平安深深吸了口气,那混著陈年老土和人间烟火的气味灌进肺管子。他下意识扯了扯肩上那个乾瘪的破包袱(好东西都在空间里躺著呢),抬脚迈进了这条註定跟他纠缠不清的胡同。
冬日的太阳斜照在青灰砖墙上,拉出长长的、冷冰冰的影子。胡同深处,模模糊糊传来小孩闹腾和女人亮堂又带点烦的呵斥声。
下一步,就是在这锣鼓巷的深宅大院里头,把那个传说中的“95號院”给刨出来。给他自己,也给以后要来的妹妹,在这乱鬨鬨的北平城,寻个落脚的地儿。
他眯了眯眼,逆著光往胡同深处瞅,眼神有点初来乍到的懵,底下却藏著点不显山不露水的劲儿。这臥虎藏龙的四九城,他李平安,来闯了!
巷子不宽,青石板路被踩得溜光。两边院门有开有关,门脸儿高低,透出院里人的穷富。李平安放慢步子,眼珠子跟探照灯似的扫过那些斑驳的门牌號。
95號。
一块乌木门牌,被油烟燻得发乌,边儿都磨圆了,字儿倒还清楚,钉在一扇黑漆掉得露出木头本色的院门边。门墩是俩磨得没样的石鼓,一股子老古董味儿。
就是这儿!李平安心口跳快了一拍,前世那些关於“禽满四合院”的鸡零狗碎、鸡贼算计全涌上来了——號称“三清来了也得扒层皮”的地界儿。他嘴角撇了撇,是真这么邪乎?还是拍戏的瞎编?正好,亲身体验一把。
他装著累得够呛,在95號院门斜对面背风的墙根儿蹲下,破包袱往脚边一撂,眼角的余光却黏在那扇关著的院门上,耳朵支棱著听里头的动静。隱隱约约有锅铲碰锅沿的声儿,还有股子浓烈的、混著油腥和香料的气味飘出来。
吱呀——
院门从里面拉开,一个男人走出来。这人四十上下,个头不高,有点胖乎,裹著件洗得发白的深蓝袄,袖口和前襟蹭著明晃晃的油渍。那眼袋肿得跟俩小水袋似的掛在眼下,透著一股子常年缺觉的蔫巴劲儿。最冲的是那股油烟味,浓得化不开,活像刚从灶台边拔出来。
他手里拎著个空簸箕,像是去倒垃圾,一抬眼就瞧见墙根底下蹲著的李平安。那孩子衣裳破旧,脸黄肌瘦(装的),眼神倒是清亮,不像要饭的,倒像在等人。男人脚下一顿,带著浓重京腔的嗓门儿响起来,透著点纳闷:“小兄弟,杵这儿发愣呢?碰上难处了?等人?”
李平安抬起头,目光跟男人撞个正著。这一看,心里“咯噔”一下!这张脸…这肿眼泡子,这有点刻薄又透著点小精明的五官…活脱脱就是前世那个叫倪大红的演员,年轻了二十岁!一个名字差点从李平安嗓子眼儿蹦出来——何大清!四合院里的厨子,傻柱他爹,后来跟白寡妇拍屁股跑路的那位!
为了探探底,李平安赶紧站起来,脸上挤出点初来乍到的慌和累,嗓子有点哑:“大叔,您好,打扰了。南边逃难来的,路上遭了灾,好不容易才摸到四九城。我叫李平安。”
他指了指95號院门,“听人提过一嘴,说这院里的房主老太太有空房出租?我…我想租两间落脚,不知道…不知道大哥您怎么称呼?”
“哦——逃难来的啊!” 男人明白了,脸上那点打量淡了,多了点街坊邻居式的同情,“我叫何大清,就住这院儿中院正房。你说老太太啊,是有空房。”
他上下扫了李平安几眼,看他年纪不大,又孤零零一个,补了句,“老太太这会儿估摸在家呢,要不…我领你进去问问?”
“何大清!” 名字对上了!李平安心里最后一点嘀咕也散了。果然是禽兽窝!他脸上立马堆起感激的笑,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那可太谢谢何叔了!劳您驾给引个路!”
何大清摆摆手,示意李平安跟上,转身又推开那扇虚掩的院门。李平安深吸一口气,压住心里翻腾的“剧情预告”,把肩上的空包袱紧了紧,抬脚跟了进去,一脚踩进了这传说中“民风淳朴”的95號四合院。
一进院门,光线立马暗了。四合院那四四方方的天井露了出来。青砖铺地,被踩得发亮。正对大门是倒座房,左右两溜是东西厢房,中院两边厢房,正房坐北朝南。后院东西厢房空著。院子不算太大,倒还齐整,角落堆著煤球和杂七杂八的东西。几根晾衣绳横跨天井,搭著些半乾的衣裳。
何大清领个陌生半大孩子进来,立马招来院里人的目光。
“大清,这谁家孩子啊?” 何大清媳妇先开了口,嗓门敞亮,带著胡同味儿。
何大清边走边应,声儿不大不小:“南边逃难来的,叫李平安。找老太太看房,想租两间住。”
“哟,租房啊?” 前院西厢房窗户里探出个精瘦的脑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镜(阎埠贵),“老太太那房可有日子没租出去了。” 话里话外带著点算计。
李平安微微低著头,只当没听见那些议论和打量的目光,紧跟著何大清穿过中院天井,直奔后院。他觉著那些目光像小鉤子似的在他身上刮,带著好奇、掂量,没准还有一丝藏著的算计。这院儿里的空气,好像都比外头稠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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