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亭修长的指节摁在桌子上,脸色凝重的嚇人,“……什么?”

陈歇很郑重地说:“光启科技我不要了,我还给你。”

光启科技,从来就不是生日礼物,是驯养陈歇性子的韁绳,勒著他,將他牵制至窒息。陈歇还错把“韁绳”当宝,当生日礼物,心甘情愿的被“包养”被嘲笑,被欺骗。

陈歇什么都不想要了。

他乾乾净净地走,把所有东西都还给沈长亭,忍著疼痛,把沈长亭完完整整的从自己的世界划分出来。

陈歇压制了將近一个星期的情绪,他以为,他不会再接沈长亭电话,他以为沈长亭不会再给他打电话,但在他即將离港时,沈长亭的电话打了进来,陈歇还是心软了,他总想著……

心里的委屈一涌而上,他无声哭了出来,泪水彻底的淹没视线,电话那头依旧一片安静,只有沉重的呼吸声,金尊玉贵的沈长亭不会低头,不会认错,不会挽留。

陈歇的七年,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陈歇声线不稳:“不说了……我先、掛了。”

陈歇不想再说,掛了电话,他整个人像是被抽乾了力气,靠在后座上,手垂在下腿上手机咚一下砸响,陈歇长长地吸了口气。

司机並未察觉到他的异样:“先生,就快过年啦,仲要出差啊?”

还有三天就过年了,说要陪沈长亭十年,说沈长亭回来,光启上市后要一块去雪梨的……陈歇比任何人都不想走。

但现在,他比任何人都想离开港城。

……

发抖的声音,带著委屈的哭腔,和那句剜心刺骨的“不要了”,沈长亭的心臟抽疼,他冷著脸下楼,管家手里拿著断裂的手串,正要上楼:“沈生,你的手串……”

管家看向沈长亭的手腕,他知道沈长亭摘了手錶,戴了一条手串足足有一年,可见其喜欢程度,他刚刚路过楼下泳池时,瞧见了躺在角落的手串。

但手串断了,珠子也少了几颗,他捡起来洗乾净,管家不知道沈长亭为什么要丟了,想想还是要来问问沈长亭的意思。

没想到这条手串不是沈长亭的。

不是沈长亭的……那就只能是陈歇的。

沈长亭面部肌肉紧绷:“胡闹。”

深水湾別墅外,跑车的引擎声熄停,段隨州指尖转著钥匙进来,与沈长亭迎面对上。

沈长亭冷声道:“车匙。”

“哦……”段隨州把刚提的科尼赛克车钥匙拋了过去:“5.0升v8增压发动机,大佬有兴趣试下?”

沈长亭倒是难得开车,尤其是在“双腿残疾”后。二十岁之前,他们偶尔会跑跑山,玩玩赛车,之前是段隨州还说要建个赛车场,和沈长亭玩个痛快,真开始找地方了,沈家就出了事,沈长亭坐了轮椅,段隨州就没再提过了。

今晚沈长亭问他要车钥匙,段隨州颇为诧异。

沈长亭声音沉冷:“上车。”

“哦……”

段隨州不明所以的上了车,他目光看向沈长亭的身上单薄的衬衣西裤,“今晚挺冻,唔著多件?(今晚挺冷的,不多穿点?)”

“……”

沈长亭弯腰上车,车门一锁,沈长亭踩紧了剎车和油门,车速表指针迅速往上飆,剎车一松,车近乎弹射起步。

从深水湾山顶一路往下飆,剎车都不踩,车窗外风驰电掣,狂风呼啸,段隨州看向沈长亭紧蹙的眉峰,意识到了情况不对,“出咗咩事?(出什么事了?)”

“帮我查下今晚离港嘅飞机。”

段隨州顿了一下,立马打电话给航司,询问了一下航班,他看向沈长亭:“桃园机场20:20有个到伦敦的航班,21:35还有个到上海的航班,现在是19:30……”

跨区过去,根本来不及。

段隨州看向沈长亭紧拧的眉心和踩到死的油门,又问一次:“到底出咗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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