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珍惜当下

黑曜石演武场

冰冷的黑曜石地面反射著幽蓝的魂火光芒。齐贝伦·维尔元帅又一次被巨大的力量震飞，重重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精钢胸甲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他大口喘著粗气，汗水浸湿了额前的黑髮。

死亡骑士杰克扛著他那柄狰狞的符文巨剑，骨甲覆盖的身躯如同移动的山峦。他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关节发出“咔吧”的轻响，覆盖骨盔的头颅微微偏转，幽蓝魂火扫过齐贝伦，乾涩的声音带著一丝难得的讚许：

“不错…小子。进步…很大。”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我在…成为这身骨头架子之前…可没你这…现在的水平。”

齐贝伦挣扎著站起身，抹了把脸上的汗，冰蓝色的眼眸中带著对这位“远房祖宗”的复杂敬意：“过奖了，杰克大人。这…有赖於您早年的…『特殊』指导…以及格里高利大人的…龙之祝福。”他想起那些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日子，嘴角微微抽搐。

杰克覆盖骨甲的手臂隨意地挥了挥，仿佛在驱散烟尘：“嗯…是这么个情况。”隨即，他那巨大的、覆盖著骨甲的手掌，极其自然地、带著不容置疑的气势，伸到了齐贝伦面前！乾涩的声音平板无波：

“学费…尾款…结一下。”

他另一只手指了指旁边一块刻著复杂符文的石碑，魂火闪烁：“我这…还有『亡者之刃·进阶实战班』…了解一下？”

齐贝伦看著那只伸到鼻子底下的骨爪，再看看石碑上那明显是刚刻上去、还带著新鲜石屑的“课程表”，英俊的脸庞上，眉毛不受控制地狠狠抽动了一下！这位祖宗…真是把“死要钱”的精神贯彻到了死后啊！

另一侧：骷髏搬运工与商业奇才

演武场边缘，卡洛斯正和灰袍巫妖兰卢勾肩搭背（主要是卡洛斯单方面勾著兰卢那硬邦邦的肩胛骨）。卡洛斯金毛脑袋凑得极近，唾沫星子横飞，手指激动地比划著名：

“听我的！兰卢老哥！第一批样品！就送百城总店！记住！不能多！就十台！二十台顶天了！这叫…飢饿营销！懂不懂？吊著那帮贵妇的胃口！”他眼珠一转，露出市侩的精光，“名字！名字最重要！让斯科特那小子起！论装逼！论格调！论怎么把一坨屎说成是月光下的圣餐…在座的各位，都是弟弟！他是专业的！”

兰卢深兜帽下的阴影微微晃动，沙哑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同：“斯洛家…那小子…忽悠人…確实一套一套的…”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適的比喻，“和你…嗯…婊子配狗…呃…”他似乎意识到这个比喻不太“亡灵贵族”，乾咳一声，“…天作之合。”

卡洛斯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齜牙咧嘴就想发作！但看著兰卢兜帽下那两点平静的幽蓝魂火，他硬生生把火气憋了回去！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正好看见旁边一个搬运机械狗零件的骷髏兵动作慢了点，他飞起一脚就踹在骷髏兵的盆骨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麻利点！没吃饭啊？！小心点！弄坏了零件！小爷我把你爹也刨出来！一起使唤！让你们爷俩在地下团聚加班！”卡洛斯叉著腰，恶狠狠地吼道。

兰卢枯骨般的手指，极其精准地指向旁边另一个动作同样有些迟缓的骷髏兵，沙哑的声音毫无波澜：

“不用了…那个…就是他爹。”

卡洛斯：“……”他张了张嘴，看著那对“父子兵”骷髏，半天没憋出一个字。

另一侧：巨龙的“问候”

演武场角落的阴影里，桑德罗大师如同凝固的雕像，深灰色的斗篷纹丝不动。他深兜帽下的阴影似乎“看”向正抱著一个脸盆大的、散发著幽绿萤光的“幽灵苔蘚饼”啃得津津有味的马尔科斯。沙哑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

“格里高利…那条胖龙…现在…是不是…又胖了？”

马尔科斯巨大的牛头点了点，瓮声瓮气地回答，嘴里还塞满了苔蘚饼：“嗯…胖…特別胖…”他费力地咽下嘴里的食物，补充道，“他还…让我…带他…问候你。”

桑德罗深兜帽下的阴影似乎微微波动了一下，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期待？

“嗯…算他…还有点良心…”他顿了顿，“他…怎么问候的？”

马尔科斯巨大的牛眼眨了眨，一脸憨厚地、无比真诚地复述：“他说…让我带他…问候你…父母。”

桑德罗：“……”深灰色的斗篷下摆，极其剧烈地、如同被狂风吹拂般抖动了一下！深兜帽猛地转向马尔科斯！阴影深处仿佛有两点寒光骤然亮起！

“哎——~你他么…！”那沙哑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明显的、被噎住的恼怒！

马尔科斯一脸无辜地挠了挠巨大的牛角：“哞？…他…就是这么说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