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感人肺腑

尼贡地城·黑铁峡谷战场

战斗的喧囂迅速消散，只留下硫磺、金属焦糊与血腥混合的浓稠气息。破碎的黑曜石盾牌、扭曲的金属甲冑，以及几滩冒著青烟的焦黑人形痕跡，无声诉说著方才短暂而高效的碾压。

暗精灵斯莱德部仓促应战，军心浮动。瓦伦丁爵士被当眾骂死的一幕，成了压垮抵抗意志的最后一根稻草。负隅顽抗者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不过是冰雕与焦炭的区別。

斯莱德统领被两名罗斯重甲士兵死死按在地上，脸贴著沾满灰烬的黑铁地面。他华丽的黑曜石鳞甲七零八落，紫色脸庞惨白如纸，几乎看不出血统。

猩红的眼瞳剧烈颤抖，死死盯著不远处一滩仍在滋滋作响、冒著焦烟的人形印记——那是他试图喊出“为了暗月高贵血统”的小队长，在“降”字出口前被紫金电蛇瞬间碳化的残骸。

卡洛斯站在不远处，脸皮抽动了一下，喉咙里发出轻微的抽气声，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齐贝伦元帅披风无风自动，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半步，深邃眼眸扫过焦痕，落回斯莱德脸上，眉头微蹙。

萨兰贝尔圣女静立如冰雕，银灰眼眸平静扫过焦炭，看向被按在地上的斯莱德，微微頷首，清冷道：“善。”

马尔科斯巨首晃了晃，断角红光黯淡，瓮声嘀咕：“哞…太哈人了…”

青叶摺扇唰地展开，扇尖轻点斯莱德，儺面下传来审判般的冰冷迴响：“尔等选择改邪归正，还是负隅顽抗冥顽不灵。”

她握著摺扇的右手微抬，指尖一缕细小却散发毁灭气息的紫金电弧噼啪跳跃，光芒映在斯莱德惨白的脸上，如同死神微笑。

斯莱德身体猛颤，喉咙发出咯咯声，猩红眼瞳死盯跳跃电弧，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尽。

“统帅——！”他身后一名副官绷不住了，声音带哭腔嘶喊，“投联一念起，剎时天地宽——！”

这句话成了最后一根稻草。

斯莱德紧绷的身体瞬间瘫软，猛闭眼睛，用尽力气从牙缝挤出带著屈辱和恐惧的字：“我部…愿降——！”

哗啦——！

如同被抽掉所有骨头，他身后残余暗精灵士兵瘫倒一片，武器哐当落地。紧绷神经彻底断裂，有人掩面哭泣，有人大口喘息，有人直接昏厥。再也不用强撑“高贵血统”的偽装。

萨兰贝尔圣女与青叶並肩而立。黄金儺面下，青叶嘴角极细微地弯了一下。圣女紫罗兰色脸庞转向青叶，银灰眼眸中万年冰封的湖面掠过一丝涟漪。两人同时微微頷首，清冷与迴响的声音交织：

“少造伤亡…”

“大善。”

齐贝伦元帅和身后严阵以待的联军將士，看著眼前瘫倒一片、如嚇破胆鵪鶉般的降兵，又看了看地上刺目焦痕和青叶指尖未散的电弧…所有人整齐划一、极其默契地又往后退了一步。

马尔科斯巨首凑到青叶身边，断角晃了晃，瓮声带著十二分真诚崇拜：“哞…还是青叶姐厉害…一下感动这么多人弃暗投明…”

青叶黄金儺面微转，扫过马尔科斯憨厚牛脸。玉骨摺扇唰地合拢，动作瀟洒。她微拱手，儺面下声音带著嘚瑟：

“马兄弟过奖了…”

“唯手熟尔。”

卡洛斯：“……”

他金毛下的脸瞬间扭曲，嘴角疯狂抽搐，內心疯狂刷屏：

感动泰拉瑞亚了属於是！

还唯手熟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