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童年粉碎

腐叶沼泽边境·尼贡地城·铁腕城·黑铁巨门前

就在联军阵型有序后撤，瀰漫压抑绝望之际，两道身影如磐石踏出，挡在碾压而来的魔像与撤退部队之间。

格尔特洪荒巨躯如山矗立，墨绿钢鳞在紫光下泛著冷光。唤雷公子雪白身影如標枪挺立，指尖金鹰幣停止旋转，被他紧攥掌心。

唤雷清越声音穿透魔像脚步声与士兵喘息，带著沉淀数百年的沧桑与决绝：“哼，真以为兽人几百年在沼泽苟延残喘，是靠著罗斯的怜悯？”他目光扫过身后惊惶的兽人战士，声音拔高，带著威严，“血爪部落，萨满何在？”

格尔特酋长巨首转动，熔金竖瞳扫过蜥蜴人阵列，落在那些身披古老兽皮、脸涂诡异图腾的蜥蜴人萨满身上。他喉咙发出低沉嘶鸣，带著庄重：“黑锋萨满团，现身。”他顿了顿，瞥了一眼抱著马尔科斯腿的卡洛斯和探头探脑的黑鬃，声音带著一丝恼火，“別以为我们没货。”

隨著號令，两队萨迅速出列。一队蜥蜴人萨满披墨绿鳞甲兽皮，一队虎人萨满雪白毛髮间点缀血色图腾。他们神情肃穆，眼中燃烧视死如归的光芒。

“虽然是一次性的，”唤雷深吸一口气，声音带一丝颤抖，隨即化为斩钉截铁的决绝，“但此刻不用，更待何时。战机不可误。”

萨满们无言，迅速分两组，整齐抬出两个蒙著巨兽皮革的图腾战鼓，鼓身刻满流淌幽光的古老符文。

沉重如巨兽心跳的鼓点响起，瞬间压过魔像脚步。鼓声带著奇异韵律，如远古蛮荒呼唤。萨满围绕巨鼓跳起充满原始野性的舞蹈，口中吟唱晦涩咒文，每一次跺脚挥臂都引动无形能量匯聚。

图腾战鼓符文骤亮，爆发刺目光芒。一道血红光柱从蜥蜴人萨满鼓上升腾，一道银白光柱从虎人萨满鼓上冲天。两道光柱在空中交织盘旋，如两条甦醒远古巨兽。

在所有人惊骇目光中，光柱倒卷而下，如瀑布灌入格尔特和唤雷公子身体。

格尔特发出震耳欲聋的恐怖咆哮，墨绿钢鳞下肌肉膨胀，骨骼爆响，身形急剧膨胀，眨眼间一头高达数十米、覆盖墨绿钢鳞、獠牙如巨矛的魔暴龙取代原处，熔金竖瞳燃烧毁灭火焰，巨掌踏下地面龟裂。

唤雷清啸，身体被银白光柱包裹，光芒散去，一头体型庞大、通体雪白、流线型身躯充满爆发力、额间有闪电金纹的巨型白虎傲立战场，银灰眼眸如寒星散发冰冷杀意。

两尊巨兽，一墨绿如洪荒山岳，一雪白如月下寒霜，体型与黑曜石魔像不分伯仲。

恐怖威压如海啸席捲战场，空气凝固，时间静止。

卡洛斯张嘴，下巴几乎落地，死死抱著马尔科斯的腿，眼睛瞪圆，喉咙发出无意识呻吟：“我操，咱们这是要拍怪兽片了吗。”

尼贡地城·铁腕城·黑铁巨门前

空气被彻底煮沸。硫磺、铁锈、血腥与狂暴能量混合成灼烧肺叶的颶风。大地哀嚎，四尊行走山脉般的巨兽在狭窄战场进行毁天灭地的碰撞。

魔暴龙格尔特覆盖墨绿钢鳞的洪荒巨躯如移动山岳，狠狠撞向一尊黑曜石魔像。衝击力让魔像沉重后仰，黑曜石胸甲发出呻吟，蛛网裂纹蔓延。格尔特巨尾横扫，风压撕裂空气，抽在魔像腿部关节。黑曜石碎片如暴雨迸射，魔像发出沉闷咆哮踉蹌后退。

另一边，唤雷所化巨型白虎动作优雅如月下舞者，带著致命凌厉。雪白身影化银光，灵巧避开另一尊魔像砸下的、缠绕紫黑能量的巨拳。巨拳砸地轰出数米深坑，碎石如炮弹四溅。白虎抓住空隙，巨爪撕裂空气，带尖啸与凝练银白斗气，狠狠拍在魔像肩胛连接处。刺耳金属扭曲声响起，魔像肩甲被撕开巨大豁口，內部紫色能量如血液喷溅。

紫光与银芒交织，墨绿与黑曜碰撞。每次撞击如陨石坠落，衝击波如巨锤横扫，地面龟裂，碎石如雨，能量乱流在空中撕扯刺目光痕。战场如沸腾熔炉，似上古巨神廝杀角斗场。

联军阵线在余威中摇摇欲坠，士兵们死死趴伏在地，捂住耳朵，脸上写满惊骇茫然。

黑鬃油亮的黑毛被狂风吹得倒竖。他望著前方毁天灭地的景象，又看看身后握著破刀烂斧、眼神茫然的豺狼人兄弟，脸上闪过一丝尷尬不甘。他猛地咬牙，对旁边缺了半耳、尾巴断一截的副官吼道：“断尾，咱们也变。不能光看著。”

断尾副官狗脸露出比哭还难看的尷尬笑容，声音带哭腔：“老大，咱成立才多久，正经萨满一个没招，自己培养那几个连证都没考下来。变个毛啊。”

齐贝伦元帅披风在狂风中猎猎欲裂。他死死盯著前方墨绿魔暴龙与银白巨虎的组合，脸上肌肉抽搐，喃喃自语，声音带一丝恍惚：“暴龙，白色巨兽，这组合。”

萨兰贝尔圣女紫罗兰色的脸庞在能量乱流映照下忽明忽暗。她银灰眼眸微眯，清冷声音带一丝罕见的困惑波动：“眼熟。”

马尔科斯巨首抬起，断角晃了晃，瓮声瓮气接口，带兴奋：“哞。我知道。是数。”

“你知道个屁。”卡洛斯如被踩尾巴的猫，从马尔科斯腿后蹦起，闪电般伸手死死捂住巨大牛嘴，金毛下眼睛瞪圆，声音气急败坏，“看破不说破。懂不懂规矩？还想不想混了？闭嘴。”

马尔科斯牛眼无辜眨动，喉咙发出呜呜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