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苍天已死

骑士堡城防营

骑士堡城防营的校场，杀气冲霄汉！数千铁甲寒光凛冽，肃立如林！空气凝固，只有粗重的呼吸和战马不安的刨蹄声！

高台前沿，卡洛斯闪亮登场！金毛在阳光下晃眼，骚包的镶银皮甲绷得贼紧。他没拿圣徽，手里攥著个塞拉斯出品的——魔法扩音大喇叭！金灿灿的喇叭造型，镶著几颗一看就不便宜的符文石，活像个暴发户的镀金痰盂！

卡洛斯深吸一口气，腮帮子鼓得像蛤蟆，抡圆了膀子，把喇叭口懟到嘴边，扯开嗓子就是一顿输出！那声音经过魔法加持，如同滚雷炸在校场上空，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都——给——我——听——好——嘍——！”（喇叭回音：嘍~嘍~嘍~）

他猛地一跺脚，震得高台木板嘎吱响，手指头差点戳到前排士兵的鼻尖：

“元帅大人来了——！”（停顿，扫视全场）

“青天——！他妈的——！就有了——！”（唾沫星子差点喷前排一脸）

“圣女大人来了——！”（再次停顿，手舞足蹈）

“和平——！他奶奶的——！就有了——！”（动作幅度过大，差点把喇叭甩出去）

他猛地弯下腰，脸几乎贴到喇叭上，声音陡然压低，带著一种蛊惑人心的、咬牙切齿的狠劲儿：

“你们想想！你带著老婆！出了城！吃著火锅！还唱著歌！突然！”

他猛地直起身，表情狰狞，手做麻袋状往下一套！

“就被他妈的黑耗子！麻袋套头！绑进了耗子洞！当奴隶！当牲口！当两脚羊！”

他猛地举起喇叭，用尽全身力气，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唾沫横飞，吼出了终极结论：

“他们——！都是畜生！王八蛋！虫豸！吸血鬼——！”

“嫩死他们——！！！”（最后三个字破音，带著一种歇斯底里的痛快！）

吼完，他像是用尽了洪荒之力，喘著粗气，一把將那个还在“嗡嗡”迴响的烫手喇叭，塞到了旁边一脸肃杀的齐贝伦元帅手里。动作之快，仿佛那喇叭是刚出炉的山芋。

齐贝伦元帅：“……”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这个金光闪闪、造型浮夸的玩意儿，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但他毕竟是元帅！深吸一口气，压下把这玩意儿扔出去的衝动，单手举起喇叭（姿势比卡洛斯標准一百倍），另一只手按在腰间剑柄上！身姿挺拔如標枪，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全场！声音沉稳、洪亮、带著金铁交鸣般的杀伐之气，瞬间压下了卡洛斯留下的嘈杂回音：

“士兵们！”（声音自带混响）

“尼贡地城！那些骑在奴隶头上作威作福！吸髓敲骨的！骯脏！腐朽！墮落的暗精灵贵族老爷们！”（每个形容词都像砸在地上的铁锤）

“他们的好日子——！”（停顿，目光如电）

“到头了——！”

他猛地將喇叭举高，声音如同出鞘的利剑，直刺苍穹：

“此战！一举荡平魔窟！犁庭扫穴！为了罗斯的荣耀！为了你们身后家园的安寧！”

“此战——！”（声震四野）

“必胜——！！！”（喇叭回音：胜~胜~胜~）

吼声落下，齐贝伦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直接把喇叭塞给了旁边安静站立的萨兰贝尔圣女。动作乾脆利落，仿佛交接的不是喇叭，而是军令。

萨兰贝尔圣女：“……”

她低头看了看这个还残留著两个男人体温（和口水？）的金色大喇叭，冰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嫌弃？她伸出两根纤纤玉指，小心翼翼地捏住喇叭柄，仿佛那是什么不洁之物。她清了清嗓子，声音透过喇叭，依旧清冷如雪山融泉，却带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响彻全场：

“出发。”（两个字，乾净利落，毫无废话）

“哞嗷嗷嗷嗷——！！！！！”

早就憋得浑身牛毛炸起的马尔科斯，如同被按下了开关！巨大的牛头猛地扬起，断角根部嗡嗡作响，一声震天动地的牛吼，如同衝锋的號角，瞬间点燃了全场！

“杀——！！！”“杀——！！！”“杀——！！！”

数千战士的怒吼匯成一股狂暴的声浪！如同压抑了千年的火山轰然爆发！刀枪並举，寒光撕裂长空！那冲天的杀气，连天上的云层仿佛都要被震散！

铁壁城大营·城头

铁壁城大营的城头，朔风如刀！空气中瀰漫著铁锈、汗水和未散尽的硝烟味。高耸的黑色城墙之上，奥拉夫大公那如同铁塔般的身影矗立在猎猎旌旗之下！他身披厚重的玄铁重甲，甲片上布满刀劈斧凿的痕跡，在阴沉的天空下泛著冷硬的乌光。圆脸上的横肉紧绷，铜铃般的巨眼扫视著下方集结的方阵。

城下，是数千名恩维尔王国的铁血老兵！他们如同沉默的礁石，身披染血的旧甲，手持磨损的利刃，脸上刻满风霜与战火的痕跡。他们眼神中没有新兵的恐惧或狂热，只有一种歷经百战后沉淀下来的、如同磐石般的冰冷与死寂。他们是真正的战爭机器，只待一声令下，便会化作吞噬一切的钢铁洪流！

奥拉夫的目光落在城垛旁摆放的两件东西上。

一件是罗文送来的——符文炸弹！这些炸弹並非寻常的圆球，而是被锻造成狰狞的兽首形状，表面铭刻著流淌著幽绿光芒的符文，散发出令人心悸的不祥波动，仿佛沉睡的深渊巨兽之口！

另一件，则是成排的精工毒弩！弩身由漆黑如墨的金属打造，线条流畅而致命，弩臂上缠绕著暗紫色的荆棘纹路。弩槽中静静躺著的弩箭，箭头闪烁著妖异的蓝紫色光芒，显然淬有见血封喉的剧毒！

奥拉夫嘴角咧开一个狰狞的、如同猛兽噬人前的笑容。他猛地抬起一只蒲扇般的巨手，指向那堆散发著死亡气息的“礼物”，声音如同滚雷炸响在城头，带著一种毫不掩饰的、近乎残忍的兴奋：

“弟兄们！全体目光向我看齐！老子宣布个事儿！——！”（声音在空旷的城墙上迴荡）

“今天！”（他猛地踏前一步，重甲鏗鏘作响）

“老子们！”（巨手狠狠拍在冰冷的城垛上）

“要给下面那些钻耗子洞的黒耗子们——！”（手指猛地指向城外尼贡地城的方向）

“送！点！惊！喜——！！！”（每一个字都像砸在地上的铁锤）

他猛地张开双臂，如同要拥抱整个战场，脸上横肉抖动，笑容更加狰狞，声音陡然拔高，带著一种戏謔的、如同猫捉老鼠般的残忍快意：

“告诉他们——！”

“什么叫他妈的——！”（停顿，目光扫过下方老兵）

“惊！喜——！！！”（再次停顿，笑容扭曲）

“到底什么他妈的——！”（声音如同咆哮）

“叫他妈的——！”（最后三个字，如同从牙缝里挤出的诅咒）

“惊！喜——！！！”（吼声震天动地！）

吼声落下，奥拉夫猛地收回双臂，双手握拳，如同两柄蓄势待发的重锤！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只剩下刻骨的杀意和一种近乎宗教狂热的毁灭意志！他猛地將双拳狠狠砸在城垛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碎石飞溅！声音如同地狱的丧钟，冰冷而决绝：

“挫骨扬灰——！”

“除恶务尽——！！”

“杀——！！！”（最后一个字，如同撕裂苍穹的咆哮！）

城下，数千名铁血老兵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压抑的沉默瞬间被狂暴的怒吼撕裂！他们齐刷刷地举起手中的武器，刀枪如林，寒光刺破阴霾！那吼声不再是简单的战吼，而是如同千万头被唤醒的远古凶兽，带著对鲜血和毁灭的渴望，匯聚成一股足以撼动山岳的恐怖声浪！整个铁壁城仿佛都在他们的怒吼中颤抖！

“吼——！！！”

“乌拉——！！！”

奥拉夫站在城头，沐浴在这毁灭性的声浪中，圆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狰狞而满足的笑容。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尼贡地城在“惊喜”中化为齏粉的景象。

金穗城南门口

金穗城高大的南门洞开，阴沉的天空下，黑压压的士兵方阵如同沉默的钢铁丛林。空气中瀰漫著铁锈、尘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气息。

雷洛和克里斯丁元帅並肩站在城门前的石阶上，如同冰与火的两极。

雷洛一身深蓝制服笔挺如刀裁，双手插在裤兜里，姿態慵懒，眼神却锐利如鹰，扫视著下方一张张或年轻、或沧桑、或麻木、或愤懣的脸。他痞气的笑容带著一种洞悉世事的玩味。

克里斯丁元帅则如同铁铸的雕像，深褐色脸庞没有任何表情，双手抱胸，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扫过之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几分。

雷洛深吸一口气，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寂静，带著一种市井老油条特有的、拉家常般的隨意：

“弟兄们！”（停顿，目光扫过人群）

“老子问你们！”（声音拔高，带著点煽动性）

“恨不恨尼贡那帮骑在奴隶头上拉屎撒尿、还嫌味儿不够冲的贵族老爷？！”

“恨——！！！”沉默的钢铁丛林瞬间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怒吼！积压的怨气如同找到了宣泄口！

雷洛嘴角痞笑加深，仿佛很满意这反应，他慢悠悠地踱了两步，雪茄在指尖转动：

“好！够劲！”（他猛地停下脚步，声音陡然转冷）

“那老子再问你们！”（目光如刀）

“恨不恨那些趴在你们身上吸血！吃得脑满肠肥！还嫌你们血不够甜的贪官污吏？！”

“恨——！！！”吼声更加狂暴！带著刻骨的怨毒！仿佛要將这世道的不公撕碎！

雷洛满意地点点头，双手一摊，姿態更加放鬆，声音却带著一种近乎残酷的直白和市井智慧：

“嗯！恨就对了！老子也恨！”（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张张因愤怒而涨红的脸）

“但老子今天不跟你们扯那些虚头巴脑的！”（他猛地竖起一根手指，声音斩钉截铁）

“老子就问你们一句掏心窝子的话！”（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

“人这辈子！活在这操蛋的世道里！最重要的是什么？！”（他猛地张开双臂，如同拥抱整个世界，声音如同炸雷）

“是吃饭——！！！”（吼声震耳欲聋！）

下方士兵瞬间安静！无数双眼睛死死盯著雷洛！那眼神里有茫然，有渴望，有最原始的生存本能被点燃的光芒！

雷洛猛地將“雪茄”狠狠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声音带著不容置疑的承诺和一种混不吝的江湖气：

“打完这仗！”（他手指猛地指向城外尼贡的方向）

“老子雷洛！拍胸脯保证！”（他用力拍了拍自己胸脯）

“人人有饭吃——！！！”（最后三个字，吼得声嘶力竭！）

士兵的吼声瞬间被点燃！不再是单纯的愤怒，而是充满了对“饭票”的狂热渴望！雷洛的名字被反覆呼喊！这一刻，他不是高高在上的治安官，而是承诺带他们抢口饭吃的“大哥”！

“好——！！！”

“好——！！！”

“雷洛大人——！！！”

雷洛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痞气十足的弧度，侧身，对著身旁如同铁塔般的克里斯丁元帅，微微頷首，做了个“请”的手势。动作瀟洒，带著江湖人的“义气”。

克里斯丁元帅深褐色的脸庞依旧如同石刻，没有任何表情波动。他缓缓放下抱胸的双臂，魁梧的身躯微微前倾，如同即將扑食的猛虎。他没有看雷洛，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扫过下方沸腾的士兵方阵。

然后，他缓缓抬起一只如同钢浇铁铸般的手臂，五指併拢，如同最锋利的战刀，猛地向前一挥！

动作简洁！有力！带著斩断一切的决绝！

一个冰冷的、如同金铁交鸣的字眼，从他口中迸发而出，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喧囂：

“杀——！！！”“杀——！！！”“杀——！！！”“杀——！！！”

士兵的怒吼瞬间化为最狂暴的杀意！刀枪並举！寒光撕裂长空！如同被唤醒的嗜血凶兽，朝著尼贡的方向，发出了毁灭的咆哮！

金穗城城头

金穗城高耸的城头之上，朔风猎猎！阿拉德妖嬈的身影如同一株燃烧的罌粟，火红长发在风中狂舞。她怀中，罗文娇小的身躯稳稳坐著，银白色短髮被风吹得微微拂动，精致瓷娃娃般的脸上，那双水银般的瞳孔此刻却闪烁著令人胆寒的凶光！

罗文双手抱胸，小下巴高高扬起，用那清脆的童音，却吐露出最狠戾、最地道的金穗滩黑话！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钢针，狠狠扎向城下那些瑟瑟发抖的“黒耗子”：

“哼！儂帮——阿无卵！”她小巧的鼻子里发出一声极其不屑的冷哼，银瞳扫过下方，如同在看一堆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