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老当益壮

接著，她走到鎏金落地镜前。冰蓝的美瞳中精光一闪！她伸出双手，胡乱地抓挠了几下自己那如同流淌月华的银白长发，让几缕髮丝凌乱地垂落在额前和颈侧。她又用力地揉搓了几下身上那件酒红丝绒长裙的领口和袖摆，製造出褶皱和…拉扯的痕跡。

最后，她优雅地踱步到月光石酒柜前，从容地倒了一杯琥珀色的名贵红酒。她斜倚在窗边软榻上，红唇轻抿杯沿，冰蓝的眼眸慵懒地眺望著窗外渐亮的晨光，慢慢品著酒液，如同一位…激战后…疲惫却满足的…胜利者？

翌日清晨。

微弱的晨光透过厚重的丝绒窗帘缝隙，在奢华的臥室內投下几道朦朧的光柱。空气中瀰漫著宿醉的微醺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尷尬气息。

阳台阴影处，卡洛斯和洛特背靠著冰冷的雕石栏，眼皮沉重地耷拉著，脑袋一点一点，几乎快要陷入昏睡。一夜的潜伏和紧张，让两人疲惫不堪。

突然！

沙发上的卢修斯亲王发出一声模糊的呻吟，身体微微蠕动了一下！

卡洛斯和洛特如同被针扎般瞬间惊醒！两人猛地挺直身体，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住屋內！

莉莉丝·霜痕女爵早已准备就绪。她冰蓝的美瞳中睡意全无，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恰到好处的…羞赧与…疲惫？她飞快地伸出纤纤玉指，在自己白皙的脸颊上用力拍打了几下！瞬间，两朵娇艷的红晕如同朝霞般飞上她的双颊！

卢修斯枯槁的眼皮艰难地掀开，深陷的眼窝中充满了茫然和困惑。他挣扎著坐起，丝绸薄被滑落，露出精赤的上身和…仅剩的丝绸睡裤。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近乎赤裸的身体，又茫然地环顾四周，枯槁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疑惑：“…难道…昨晚…喝断片了？…”

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端坐在对面软榻上的莉莉丝身上。此刻的莉莉丝，银白长发略显凌乱，冰蓝的眼眸低垂，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那两抹娇艷欲滴的红晕更是如同无声的宣告！

一股狂喜瞬间衝垮了卢修斯心头的疑惑！他枯槁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得意的光芒！深陷的眼窝里闪烁著志得意满的精光！

“得手了？！…老夫…竟然…得手了？！…”他心中狂吼！但隨即，一股巨大的懊恼如同冰水浇头！“…断片了？！…那岂不是…亏大了？！…一点滋味都没尝到？！…”

就在这时！

莉莉丝缓缓抬起眼帘。冰蓝的眸子扫过卢修斯，眼神复杂，带著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羞愤？以及一丝极淡的欣赏？她红唇轻启，声音带著一丝刻意压抑的沙哑和慵懒：“卢修斯大人…”她微微停顿，仿佛在斟酌词句，“还真是老当益壮，吾佩服…”

卢修斯枯槁的身躯猛地一震！如同被一道电流击中！他深陷的眼窝瞬间瞪圆！脸上写满了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狂喜！

“我…这么厉害？！…”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隨即，一个更美妙的念头如同毒藤般缠绕上来：“…莫非…是那酒…壮了熊人腰？！…老夫昨晚…超常发挥了？！…哈哈哈！…天助我也——！”

莉莉丝脸上的红晕似乎更深了一分。她霍然起身！冰蓝的眼眸中羞赧褪去，瞬间凝结成万载寒冰！一股凛冽的威压如同实质般瀰漫开来！她声音清冷如刀，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冰冷的警告：“昨夜之事…若有一字…泄露於外…”她冰蓝的眸子死死锁定卢修斯，如同盯住猎物的毒蛇，“…吾…必让你…付出…你…无法想像的…代价——！”

卢修斯枯槁的脸上，那副得意忘形的表情瞬间僵住！如同被冻住的油脂。他心中那点旖旎幻想和懊恼，瞬间被一股刺骨的寒意取代！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但隨即，他心中又涌起一股病態的满足和侥倖！得手了！虽然断片了…但终究是得手了！老夫如此神勇！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

他强行压下心头的悸动和恐惧，脸上迅速堆起一副道貌岸然的歉意和…一丝恰到好处的…尷尬？他挣扎著坐直身体，用薄被裹紧自己，声音带著刻意的诚恳和…懊悔：

“莉莉丝女爵实在万分抱歉！老夫绝非有意冒犯！…只是昨夜…与女爵相谈甚欢…一时忘情…多饮了几杯…唉！…这酒…真是误事！…误事啊！”他乾笑两声，声音带著市侩的圆滑，“…酒后…失態…荒唐事…大家…就当…从未发生过！…如何？”

莉莉丝冰蓝的眼眸凝视著他，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许久，她才极其轻微地、矜持地点了点头。那姿態，如同施捨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宽恕。

窗外！

卡洛斯金髮下的脸写满了五体投地的震撼！他无声地对著莉莉丝的方向，用力地竖起大拇指！小眼睛里闪烁著市井混混对江湖大佬的极致崇拜：“姐！…你…太牛逼了——！”

洛特！那张青涩阳光的脸庞！此刻完全呆滯！嘴巴无意识地半张著！深褐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屋內那场惊心动魄的…表演！他手里捏著的半颗苹果，“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仿佛第一次深刻领悟到某个…残酷的…江湖真理：“…有些事情…会打…有个屁用…”他低声喃喃，声音带著少年人的迷茫和…顿悟，“…古惑仔…不用脑…一辈子…是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