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颗粒磨合

百城·雪月迴廊·深夜插曲

夜色深沉，“雪月迴廊”一楼大厅的喧囂早已散去，只余下清冷月光透过高窗，在冰晶吊灯上投下斑驳光影。空气中残留著名贵香水、雪茄与松木冷香混合的余韵。

斯科特·斯洛的房间內，氛围却截然不同。他褪去了白日里那身一丝不苟的银灰礼服，换上了一件质地精良的深色丝绒睡袍，领口微敞，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银灰色的头髮隨意地散落在额前，平添了几分慵懒。他斜倚在铺著厚实雪狼皮毯的软榻上，手里端著一杯琥珀色的烈酒，银灰色的眼眸在昏暗灯光下闪烁著玩味的光，正与对面的人低声交谈。

对面，正是卸去了“霜痕女祭司”偽装的莉莉丝。那顶价值连城的银白假髮和秘银精灵耳早已摘下，露出一头如同燃烧火焰般浓密蜷曲的鲜艷红髮，隨意地披散在肩头，衬得她肌肤胜雪。白日里那身圣洁冰冷的银灰长裙也换成了贴合曲线的酒红色丝绒长裙，领口开得恰到好处，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

冰蓝色的美瞳摘下后，那双原本就勾魂摄魄的狐狸眼，此刻在烛火映照下，眼波流转，媚意横生。她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指尖无意识地绕著垂落胸前一缕红髮，红唇微启，带著一丝慵懒又危险的魅惑，正与斯科特討论著“业务细节”。

“关於下一批『圣灵冰泪』的定价策略。”斯科特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蛊惑，“我觉得可以再上浮三成，那些贵族老爷们掏钱掏得可痛快了。”

“三成？”莉莉丝红唇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眼波流转，“会不会太狠了点？万一嚇跑了…”

“砰——！！！”

一声巨响！房间那扇厚重的橡木门被粗暴地踹开！门板狠狠撞在墙上，发出震耳的呻吟！

斯科特眉头瞬间拧紧！银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被打扰的慍怒与警惕！他猛地坐直身体，丝绒睡袍的领口因动作滑落更多，露出结实的胸膛线条。他声音带著被打断的不悦和一丝冰冷的质问：

“谁？！这么不开眼？！敢来『雪月迴廊』撒野？！”

门口！卡洛斯双手叉腰，金髮在走廊灯光下乱糟糟地翘著，脸上带著风尘僕僕的得意和一丝…找茬的兴奋！他手里高高举著一枚闪耀著柔和圣光的白银主教徽章！那徽章在昏暗的室內如同一个小太阳，瞬间照亮了他那张写满“爷回来了”的脸！

“我！白银主教卡洛斯！又回来了——！哈哈哈——！”他囂张的笑声在房间里迴荡，隨即目光扫过房间內姿態曖昧的两人，小眼睛瞬间瞪圆！声音拔高，带著难以置信的控诉和浓浓的醋意，“嗯？！你们俩？！斯科特！你个狗贼——！趁我不在！搞什么鬼？！”

“！！！”

斯科特和莉莉丝同时僵住！

斯科特反应极快！他瞬间从软榻上弹起！动作迅捷如猎豹！丝绒睡袍的下摆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他一边试图將滑落的领口拢好，一边语速飞快地解释，声音带著一丝罕见的慌乱：

“卡洛斯！冷静！误会！纯粹是业务交流！深度业务交流！”

莉莉丝也猛地站起身！酒红色的丝绒长裙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她手忙脚乱地整理著微微凌乱的领口和裙摆，红髮隨著动作如火焰般跳动。她脸上飞起两朵红云，眼神闪烁，声音带著一丝欲盖弥彰的急促：

“对对对！就是就是，颗粒度磨合一下！討论定价策略呢！深度…很深度的那种！”

“业务交流？！颗粒度磨合？！”卡洛斯气得跳脚！他一手叉腰，一手挥舞著那枚闪亮的主教徽章，金髮下的脸涨得通红，“好啊！好啊！小爷我在外面拼死拼活！为了这破店！为了你们！差点被那个红皮疯子烧成炭！你们倒好！躲在这里…『深度交流』？！『颗粒度磨合』？！我呸——！”

他越说越气！猛地將主教徽章往怀里一揣！擼起袖子！如同一头髮怒的小豹子！嗷嗷叫著就朝斯科特扑了过去！

“狗贼！拿命来——！”

“冷静！卡洛斯！听我解释！”斯科特银灰色的眼眸闪过一丝无奈，身体却灵活地一闪！丝滑地避开了卡洛斯的扑击！他绕著软榻和桌椅，如同在跳一支优雅的华尔兹，动作迅捷而流畅，边跑边试图安抚，“…真的是…工作！…莉莉丝可以作证！”

“作证个屁！”卡洛斯追了两圈半，累得气喘吁吁，扶著膝盖直喘粗气，小眼睛死死瞪著斯科特，“…你们…你们这对…姦夫…咳咳…工作伙伴！…气死我了！”

莉莉丝看著两人追逐，红唇突然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她眼波流转，目光落在卡洛斯因激动而微微敞开的衣襟处——那枚闪耀著圣光的白银主教徽章正若隱若现！她眼睛猛地一亮！如同发现了猎物的母豹！

她轻盈地几步上前，趁著卡洛斯喘息的空档，如同鬼魅般贴近！带著香风的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抓住了那枚徽章！

“哎哟！这个…是真的假的？”她声音带著一丝好奇和难以置信的惊喜，指尖摩挲著徽章温润的质地和上面流淌的圣光。

“这还能有假？！”卡洛斯被莉莉丝突然的靠近和触碰弄得一愣，隨即又被她语气里的怀疑激起了强烈的表现欲！他猛地挺直腰板，一把將徽章从莉莉丝手里抢回，高高举起！脸上那副市侩的得意劲儿几乎要溢出来，“…伊格尼斯冕下！亲自颁发！亲手给我戴上的！如假包换！白银主教！懂不懂？！以后见了我！得叫大人！懂不懂？！”

“嘶——！”斯科特也停下了脚步，银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真正的惊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他整理了一下微乱的睡袍，脸上重新掛起那副斯文败类的优雅笑容，声音带著恰到好处的恭维和一丝调侃：

“嘖嘖嘖…一步登天啊卡洛斯大人，”他微微躬身，动作带著浮夸的敬意，“以后小弟我还得多多仰仗大哥您提携了。”

“哼！这倒好说！”卡洛斯被这声“大人”叫得浑身舒坦，金髮下的下巴得意地扬起，小眼睛眯成了缝。但他隨即瞥见斯科特那依旧半敞的领口和莉莉丝那身惹火的酒红长裙，心头那股无名火又窜了上来！他猛地想起什么，脸色一变，压低声音，带著一丝幸灾乐祸的警告：

“不过…你小子！赶紧把衣服穿好！扣子扣上！圣女大人就在后面！马上就到！要是让她看到你这副德行…”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声音带著恐嚇，“你就死定了！黛安娜都留不住你！我说的！”

“什么？！圣女在后面？！”斯科特和莉莉丝同时脸色大变！

斯科特瞬间手忙脚乱地拢紧睡袍领口，飞快地系好腰带！动作之快，几乎带出残影！莉莉丝也顾不上调笑了，一把抓起搭在椅背上的披肩，胡乱裹在身上！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大事不妙”的惊恐！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深度交流”和“颗粒度磨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