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穗城·暗巷

深夜的马车碾过湿冷的石板路,穿行在金穗城最阴暗的街巷。

深秋的寒风如同呜咽的幽灵,捲起枯黄的落叶和尘土,拍打著车窗。昏黄摇曳的路灯下,偶尔掠过蜷缩在角落里的身影——佝僂的洞穴人裹著单薄的破布,牙齿冻得咯咯作响;高大的牛头人抱著虬结的双臂,深褐色的皮毛在寒风中显得黯淡无光,巨大的牛头低垂,呼出的白气瞬间被冷风撕碎。深秋的寒意,將街头的淒凉景象浸染得更加刺骨。

车厢內,瀰漫著皮革、木料和一丝樱桃棒棒的甜腻气息。

罗文娇小的身躯陷在前排柔软的座椅里,月光般的银髮隨意披散在肩头。她嘴里含著一根樱桃棒棒,腮帮子一侧鼓起一个圆润的小包,粉嫩的唇瓣偶尔轻轻吮吸一下。两条穿著精致小皮鞋的腿,大大咧咧地架在车前的围栏上,隨著马车的顛簸,鞋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点著。

她突然“噗嗤”一声,像是被呛到,又像是听到了极其荒谬的笑话!她猛地抽出嘴里的棒棒,粉嫩的唇角勾起一个混合著嘲讽和玩味的弧度,清脆的声音打破了车厢內的沉闷:

“啊——!等等!”她歪著头,银色长髮滑落肩头,水灵灵的大眼睛扫过车厢里的三人,带著一种孩童般天真的好奇,“…你们的意思是…老娘我…贿赂了大半个达沃斯的官老爷!…贩卖熔岩草那种害人玩意儿!…倒卖人口当人贩子!…还收码头苦哈哈的血汗保护费!…无恶不作!…是个彻头彻尾…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坏女人?!”

卡洛斯金髮下的脸皮一抽!他立刻挺直腰板,双手夸张地在胸前比划,仿佛在指挥一场交响乐,脸上堆起十二分的“正气凛然”,声音拔高,带著市井混混特有的浮夸腔调:

“不然呢?!…人家格拉斯宰相!…多老实巴交一个人!…清贫得连我家莉莉丝姐养的看门狗『大黑』都嫌他那破窝寒磣!…就连小爷我这种…品格高尚赛圣徒!…信仰虔诚如磐石!…心繫天下苍生疾苦的…大好青年!…都觉得…怎么看…他也不像个骗子啊!…这指控…板上钉钉!…铁证如山!…您就別狡辩了!”

齐贝伦元帅端坐在卡洛斯对面,军装笔挺,如同沉默的山岳。他深沉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按在膝上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他沉稳的声音响起,带著军人特有的、不容置疑的质询:

“罗文教母…”他目光锐利如刀锋,直视罗文,“…若非…您的默许…甚至…纵容…金穗城…乃至整个达沃斯…会是如今…这般…乌烟瘴气…混乱不堪的模样吗?”

罗文粉嫩的腮帮子动了动,重新將棒棒塞回嘴里,小舌头灵活地舔了一下球。她小脑袋点了点,银色长髮隨之晃动,声音含糊不清,带著一种漫不经心的“认同”:

“嗯…格拉斯这个人嘛…”她晃悠著小腿,小皮鞋的鞋尖轻轻敲打著围栏,“…人不坏…就是…蠢了点…”她顿了顿,粉唇微翘,吐出一个与其外表极不相符的、冰冷的字眼,“…老娘我…要真有…他说的…那么大的本事…”她水灵灵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与其年龄不符的寒光,“…早就…把他…弄死了…省得…碍眼…”

“戾气…太重。”萨兰贝尔圣女清冷的声音如同冰泉滴落,打破了短暂的沉寂。她素白面纱微动,冰封般的视线落在罗文身上。

罗文含著,小脑袋歪向圣女的方向,粉唇勾起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大眼睛弯成月牙:

“开玩笑啦~”她声音甜腻,“…我这个人…很包容的~”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粉嫩的食指轻轻点了点自己鼓起的腮帮子,声音带著一丝“恍然大悟”的促狭,“…不过嘛…至少…我怎么也想不到…把人…冻成冰雕…这么…有威慑力…又…省时省力的…好法子…”她大眼睛里闪烁著狡黠的光芒,“…你…给了我…启发哦~…”

驾驶座上。

马尔科斯巨大的牛头微微侧了侧,深褐色的牛耳朵敏锐地抖动了一下。他低沉的声音如同闷雷,穿透车厢壁,带著一种朴实的、不加掩饰的鄙夷:

“…黄毛…都没你坏——!”

罗文闻言,非但不恼,反而“咯咯咯”地笑出声来!她晃悠著小腿,粉唇含著棒棒,声音带著一丝慵懒的“谦虚”:

“过奖…过奖啦~…”

她忽然停止了晃腿,小巧的鼻翼微微翕动,水灵灵的大眼睛左右扫视著窗外死寂的巷道,眉头微蹙,小脑袋轻轻晃了晃:

“嗯?…这条街…安静得…有点不对劲哦…”话音未落!她猛地抽掉嘴里的棒棒,厉声喝道:“跳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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