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劫后余生

萨兰贝尔圣女素白的身影如同不染尘埃的流云，率先走下鸚鵡號的舷梯，踏上码头坚实的木板。海风拂动她宽大的袖袍和面纱，冰蓝的眼眸直视前方，清冷的气息如同移动的冰川，將身后所有的喧囂与算计都隔绝开来。

在她身后几步远。

卡洛斯和唤雷互相搀扶著（或者说互相掐著），踉踉蹌蹌地跟了下来。卡洛斯金髮凌乱，脸上还沾著麻袋留下的灰印，他一只胳膊搭在唤雷厚实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却偷偷摸摸地、极其隱蔽地掐在唤雷腰间的软肉上！他压低声音，带著市井混混特有的、劫后余生的“勒索”腔调：

“喂！虎哥！…这次…总没把柄…再拿捏小爷我了吧？”他金髮下的眼睛闪烁著狡黠的光，“…二十个金鹰！…少一个子儿都不行！…不然…”他凑近唤雷巨大的虎耳，声音带著威胁，“…我就把你『赌神』的光辉事跡…还有今天…『战略性撤退』的英姿…原原本本…告诉你家老爷子——！保证…绘声绘色！添油加醋！…让他老人家…乐呵乐呵——！”

“嗷——！轻点！”唤雷巨大的虎躯猛地一缩！琥珀色的虎眸瞬间瞪圆！带著被掐疼的恼怒和一丝心虚！他巨大的虎爪一把拍开卡洛斯作怪的手！压低声音，虎鬚气得直抖：

“操！你小子…良心被狗吃了？！…要不是你…手欠！跑去人家赌场出千！至於…搞出这么大阵仗？！…差点把小命都玩脱了？！”他巨大的虎爪用力点了点卡洛斯的胸口（力道让卡洛斯齜牙咧嘴），“…你坑我…多少次了？！这次…我就…卖你一回！…还他妈…没卖成！…咱们…这…算两清——！！！”

卡洛斯揉著被戳疼的胸口，小眼睛滴溜溜一转，脸上堆起市侩的“让步”笑容：

“行行行！…虎哥大气！…两清就两清！…”他搓著手，凑近一步，“…那…之前那十个金鹰…定金…总得还我吧？…亲兄弟…明算帐嘛——！”

唤雷琥珀色的虎眸闪过一丝肉疼！巨大的虎嘴撇了撇，瓮声瓮气：

“…行…成交…回头给你…”

就在这时！

走在前面的圣女！毫无徵兆地！猛地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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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白的身影如同凝固的冰雕！缓缓转身！

冰蓝的眼眸！如同两柄淬了寒冰的利剑！精准无比地！瞬间刺穿了还在“勾肩搭背”、“討价还价”的两人！

“……”

空气仿佛瞬间冻结！

卡洛斯脸上的“市侩笑容”僵住！搭在唤雷肩膀上的手如同触电般缩回！金髮下的脖子下意识地缩了缩！

唤雷巨大的虎躯猛地绷直！琥珀色的虎眸瞬间低垂！巨大的虎爪老老实实贴在身侧！连尾巴尖都停止了摆动！

一人一虎！噤若寒蝉！如同被老师当场抓住作弊的小学生！

圣女清冷的声音响起，如同冰珠滚落玉盘，带著洞悉一切的寒意：

“又…出千…了？”

卡洛斯浑身一激灵！金髮都仿佛要竖起来！他猛地挺直腰板（虽然有点虚），脸上堆起十二分的“无辜”和“正气凛然”，声音拔高，带著一种被“冤枉”的委屈：

“圣…圣女大人！…圣骑士的事情…能叫…出千吗？！…那叫…技术性调整！…战略性试探！…”他梗著脖子，努力维持“尊严”，“…再说了！…我…我吃了这么多次亏！…掉了这么多次坑！…怎么可能…还犯傻？！…我又不是…猪头三——！！！”

圣女冰蓝的眼眸毫无波澜，目光转向他略显狼狈的衣衫和脸上的灰印，声音依旧清冷：

“又…被人…吊起来…打了？”

“没有！绝对没有！”卡洛斯脑袋摇得像拨浪鼓！金髮乱甩！“…这次…绝对没有！…我发誓！…圣光在上！…日月可鑑！…天地良心啊——！！！”

旁边的唤雷巨大的虎头猛地一点！琥珀色的虎眸中闪烁著“坦白从宽”的光芒！他瓮声瓮气，声音带著一丝“实诚”的出卖：

“圣女大人明鑑！…这次…真不是冲他来的！…”他巨大的虎爪指了指卡洛斯，“…那帮孙子…摆明了…是衝著您…设的…杀猪盘！…想…想坑您呢！…”他顿了顿，补充道，“…能…全须全尾…的回来…就好！…就好！…”

“哼——！”

圣女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带著冰碴子的冷哼！冰蓝的眼眸在两人身上扫过，如同刮过一阵寒风！隨即，她不再言语，素白的身影乾脆利落地转身！继续朝著恩维尔公馆的方向，飘然而去！只留下一个清冷孤绝的背影！

“……”

卡洛斯和唤雷如同被解除了定身咒！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后背都渗出了一层冷汗！

卡洛斯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金髮下的脸上带著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后怕。他凑近唤雷，压低声音，带著前所未有的“真诚”和…一丝肉疼：

“好兄弟…亲兄弟…”他舔了舔嘴唇，“…那钱…十个金鹰…小爷我…不要了！…就当…给虎哥…压惊了！…”

唤雷琥珀色的虎眸瞬间亮起！如同熔化的黄金！巨大的虎嘴咧开一个极其鸡贼、无声的、心满意足的笑容！他伸出巨大的虎爪，对著卡洛斯，极其隱蔽地…比了一个“ok”的手势！

两人跟在圣女那道素白如冰川的背影后，刻意落后几步，脑袋凑在一起，如同两个在放学路上密谋坏事的街头小子。

唤雷琥珀色的虎眸警惕地扫视四周，巨大的虎爪摩挲著自己毛茸茸的下巴，虎鬚隨著思考微微颤动，发出低沉的声音：

“嘖…那个…邪教小太妹…紫毛炸毛那个…”他下巴朝鸚鵡號的方向努了努，“…怎么…跟罗文那个『黑道教母』…搅和到一块儿去了？…看著…就不像一路人啊…”

卡洛斯金髮下的眼睛滴溜溜一转，脸上露出市井小民洞悉“江湖险恶”的“睿智”表情，压低声音，带著一丝“老江湖”的篤定：

“切！这还用想？”他撇撇嘴，“…邪教配黑社会…天造地设！绝配！懂不懂？…一个玩脑子…一个玩刀子…狼狈为奸！…標准的…犯罪团伙…配置！”

唤雷巨大的虎头点了点，深以为然。但他琥珀色的虎眸中闪过一丝与其“憨厚”外表不符的精明光芒，虎爪继续摩挲著下巴，瓮声瓮气地分析：

“不过嘛…”他虎鬚抖了抖，“…我瞅著…那个紫毛小太妹…脑子…好像…不太灵光的样子…”他伸出虎爪，用爪子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位置，“…这里…存货不多…估计…也没念过几天书…大字不识一箩筐…”

卡洛斯闻言，小眼睛瞬间瞪圆！脸上露出“你才发现？”的夸张表情！他猛地一拍大腿（差点拍在唤雷腿上）：

“哎呦喂！我的虎哥！您可算说到点子上了！”他声音带著市井特有的“恍然大悟”腔调，“…智商高…明事理…有文化的…谁他妈…去信邪教啊？！…那不纯纯…脑子进水了吗？！”

他掰著手指头，唾沫横飞地“科普”：

“但凡…读过点书…懂点道理的…不是…在朝廷当官…吃皇粮…就是…在教廷卖赎罪券…忽悠信徒…”他金髮一甩，总结道，“…就算坏…也坏得…有格调！…有技术含量！…懂不懂？！…哪像他们…就知道…打打杀杀…剃人头…low爆了——！”

唤雷深褐色的虎眸中闪过一丝“英雄所见略同”的光芒！他巨大的虎爪重重一拍卡洛斯的肩膀（拍得卡洛斯齜牙咧嘴）：

“哞！精闢——！…確实！…坏…也得…坏出水平！坏出境界！”

卡洛斯揉著被拍疼的肩膀，小眼睛突然贼兮兮地眯起，凑近唤雷巨大的虎头，脸上堆起促狭的坏笑：

“嘿嘿…虎哥…”他压低声音，带著一丝猥琐的八卦，“…怎么突然…对那个…紫毛小太妹…这么上心？…”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眼神曖昧，“…该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嘖嘖嘖…这口味…『反向福瑞控』？…玩得挺野啊——！”

“滚——！”唤雷巨大的虎脸瞬间涨红！琥珀色的虎眸喷火！巨大的虎爪作势要拍卡洛斯的脑袋！“老子…老子这是…战略分析！…分析敌情！…懂不懂？！…谁…谁看上那个…疯婆子了——！！！”

他喘了口气，强压下“被污衊”的羞恼，巨大的虎爪一把將卡洛斯拽近！琥珀色的虎眸闪烁著与其体型极不相符的、如同老狐狸般的精光！声音压得更低，带著一丝严肃：

“別打岔！…说正事！…你想想…尼贡那群…躲在阴沟里的老耗子…最近…在搞什么？…『虚空法阵』技术！…对吧？”

卡洛斯金髮下的眉头瞬间皱起！小眼睛里那点猥琐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市井混混特有的、对“阴谋”的敏锐嗅觉：

“嗯？…你是说…？”他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利益…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