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寂静审判

达沃斯·金穗城·暗金赌场·天堂与地狱

赌场大厅·喧囂熔炉

暗金赌场，达沃斯金穗城最负盛名销金窟。巨大水晶吊灯將镀金装饰映照流光溢彩，空气瀰漫雪茄浓香、昂贵香水味和金钱燃烧狂热气息！轮盘飞转！骰子碰撞！纸牌翻飞！衣著光鲜贵族、富商、冒险家围聚赌桌前，屏息凝神，狂喜吶喊，面如死灰！人性放大器，欲望角斗场！

大厅中央巨型轮盘赌桌旁，一个如同移动肉山巨大身影格外醒目！奥拉夫·维尔大公！浓密黑髮略显凌乱，覆盖横肉脸上布满油汗，目光死死盯著飞速旋转象牙小球！布满血丝，近乎疯狂执念！

“大大大！”奥拉夫猛地拍桌！震得筹码跳起！粗壮手臂猛地前推！將面前小山般雕刻展翅雄鹰金幣——“金鹰”——狠狠推到“大”区域！声音嘶哑，如同困兽咆哮，“…老子就不信了！开！”

周围人群爆压抑惊呼窃窃私语！这位豪赌闻名北境大公，显然输红了眼！

赌场地下室·寂静审判

与楼上震耳欲聋喧囂鲜明对比，赌场深处一间极其隱秘地下室。

这里没有金碧辉煌，布置如同贵族少女梦幻闺房。粉色蕾丝窗帘，铺柔软白熊皮座椅，精致梳妆檯，墙上掛描绘森林精灵油画…空气瀰漫淡淡、如同果般甜香。

房间一角，纯白三角钢琴前，坐著一位皮肤紫罗兰色细腻、留及腰银色长髮暗精灵小姑娘。纤细手指黑白琴键上轻盈跳跃，流淌一曲悠扬、空灵、带忧伤旋律，隔绝外界污浊。

钢琴对面，穿考究、汗流浹背、面如死灰中年人类商人，局促不安站著。双手无意识绞衣角，目光惊恐扫视房间，最终定格那张背对他、巨大、覆盖粉色天鹅绒沙发椅背。

商人声音乾涩，带哭腔：“…这…这是最后一次…我发誓…我绝不会…再帮野狼瑞德…出那批熔岩草了…我…”

声音空灵琴声中微弱，如同蚊蚋。琴声回应。

商人额角冷汗滑落，舔舔乾裂嘴唇，声音颤抖：“是…是他们逼我的…他们…他们绑架了我儿子…我唯一儿子啊…”

琴声依旧流淌。

商人身体颤抖，声音绝望哽咽：“我…我一开始…没答应他们…真的没答应…可是…第二天…我…我就收到了…一个包裹…”猛地捂嘴，抑制呕吐衝动，声音模糊不清，“…里面…是我儿子的…耳朵…”

琴声…戛然而止！

突兀寂静！如同冰冷潮水！瞬间淹没房间！甜腻空气凝固！带来窒息压迫感！

商人如同被掐住脖子！惊恐瞪大眼睛！死死盯著沙发椅！

一只极其精致、白玉雕琢般小手！缓缓从沙发椅背后伸出！轻轻搭扶手上！纤细手指涂淡淡、樱般粉色蔻丹。

沙发椅…无声地…缓缓转动…

一个娇小身影出现商人面前。

那是一个看起来人类十二岁左右暗精灵女孩。紫罗兰色肌肤细腻无瑕。月光瀑布般银色长髮披散肩头。最心悸是她眼睛——纯净水银般、无杂质、深邃吞噬灵魂银色瞳孔！

她穿剪裁合体、点缀蕾丝珍珠黑色公主裙，怀里抱破旧、洗乾净棕色玩具熊。歪著头，银色眼眸平静无波注视瑟瑟发抖商人，精致脸上无表情，如同完美陶瓷娃娃。

她用稚嫩、孩童般清脆悦耳声音，缓缓开口，每个字冰珠落地：“你…去找治安官前…”银色眼眸微转，带天真困惑，“…为什么不先…来找我呢？”

商人如同被无形巨锤击中！双腿一软！“噗通”一声！重重跪倒！额头死死抵冰冷地毯！身体抖如秋叶！喉咙发出“嗬嗬”濒死呜咽！巨大恐惧几乎无法呼吸！

女孩抱玩具熊，缓缓起身。娇小身影在商人面前投下巨大阴影。微微俯身，银色眼眸如同冰冷探照灯，直视商人恐惧扭曲脸庞。稚嫩声音再次响起，带纯粹好奇和冰冷质问：“你…”歪歪头，怀里玩具熊晃晃，“…甚至…不愿意…叫我一声…教母？”

商人豪斯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眼睛爆发癲狂、孤注一掷光芒！声音嘶哑，带狠厉：“您！您开个价！废了他！废了野狼瑞德！多少钱我都给！只要您帮我！”

罗文纯净如银汞眼眸，平静无波注视眼前扭曲男人。精致瓷娃娃脸上，浮现深深失望。轻轻摇头，银色长髮微晃，怀里玩具熊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