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堡·边关小村·最后的“撒幣”

边关小村比骑士堡內更显萧瑟。低矮的土坯房在风中瑟缩,村民大多面黄肌瘦,眼神里是常年战火与贫困磨礪出的麻木,夹杂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卡洛斯和马尔科斯站在一辆几乎空了的板车前,进行著此行最后一次“撒幣”。

卡洛斯手中捏著最后几枚皱巴巴的铜幣和一小袋粗盐,僵硬地分发给排队的村民。他脸上没了往日的市侩精光和“挥金如土”的豪气,每一次递出,嘴角都忍不住抽搐,写满了“肉疼”与“空虚”。斯科特的钱袋早已乾瘪,自己的积蓄被理察洗劫一空,还背上了172金幣的巨额欠条……此刻的“撒幣”,像在滴血的心口再撒一把盐。

“拿好…元帅的恩德…雪山的友谊…”他乾巴巴地重复著,声音有气无力。目光扫过那些接过微薄物资后露出感激和满足的村民,他们灰暗的眼底泛起微光。这点光,勉强驱散了他心头的一点阴霾。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提起精神,对著人群干吼著,试图找回一点昔日的“风采”:

“大家——!要记住——!感激齐贝伦元帅的仁义——!感激雪山圣女的恩德——!感激圣光教廷的仁爱——!”

声音嘶哑单薄,但村民们依旧报以卑微而真诚的感激。

马尔科斯巨大的身躯在旁边忙碌,瓮声瓮气地安慰哭泣的孩子,把最后几块硬麦饼塞进老人手里。深褐色的牛脸上,依旧带著朴实的笑容,仿佛分发的是纯粹的快乐。“嘿嘿…拿著…多吃点…”他瓮声说著,巨大的蹄足扬起细小的灰尘。

卡洛斯瞥了一眼老马那“没心没肺”的开心模样,心里酸溜溜地嘟囔:真好啊…

不远处,齐贝伦、兰德和萨兰贝尔站在一棵枯树下,静观这一幕。

兰德锐利的鹰眸扫过卡洛斯“强顏欢笑”的窘迫,又看了看因一点物资而满足的村民。他灌了口麦酒,声音低沉地对齐贝伦说:“我放心让你去,是因为那些兽人,並非全然不开化…”他顿了顿,目光望向南方灰濛濛、笼罩著不祥气息的沼泽方向,“…很多部落首领,其实渴望和人类建立联繫…哪怕是不光彩的联繫。”

齐贝伦眼神专註:“细说。”

兰德的声音带著老兵的洞悉:“虎人…是对人类最友善的兽人…”他手指摩挲著酒壶粗糙的表面,“…他们通常不主动攻击。很多在达沃斯城做商队保鏢,甚至有经商成功的…过得不算差。”

他停顿片刻,目光锐利起来:“豺狼人…在兽人中地位最低,生存环境最差…他们以劫掠为主,但也最胆小,最不愿惹麻烦,只想填饱肚子…”他想起黑鬃,“…像黑鬃那样的…是异类…”

声音陡然转冷,带著凝重:“麻烦的是蜥蜴人…”他深褐色的眼眸闪过一丝忌惮,“…这些傢伙自称龙族血脉,骨子里高傲得很…”他看向齐贝伦,加重语气,“…而且…”

“而且什么?”齐贝伦追问。

兰德的声音如同寒冰:“两百多年前…那场差点让罗斯陷入绝境的腐疫之灾…就是他们的杰作!”

萨兰贝尔素白的面纱微动,清冷的声音带著雪山特有的冷静与確认:“就是那场…让罗斯尸横遍野…最终蔓延至恩维尔,导致索尔陷落的瘟疫?”她冰蓝的瞳孔深处,仿佛倒映著史书的惨烈,“…我族史书有载。”

齐贝伦的眼神瞬间无比凝重!他缓缓点头,声音沉重:“…瘟疫肆虐,十室九空…索尔城,號称永不陷落,最终也…”他嘆了口气,未尽之语已说明一切。

兰德灌了一大口酒,辛辣驱散一丝寒意:“嗯…那段歷史,是血写的教训…”他看向齐贝伦和萨兰贝尔,语气带著宽慰与现实的冰冷,“…不过,你和圣女身份尊贵,他们抓到你们,最多当肉票勒索赎金…不至於下死手…”他顿了顿补充,“…到时候…我私下会想办法调解…”

他目光转向憨厚分发食物的马尔科斯:“沼泽里的部族对暗精灵恨之入骨,但对牛头人普遍同情。带上老马是好事…”他又瞥了一眼“强顏欢笑”的卡洛斯,嘴角勾起一抹罕见的、带著“不怀好意”的坏笑,“…至於那个金毛,鬼点子多,是个变数,但基础太差…”他捏了捏拳头,骨节咔吧作响,“…出发前这几天,我好好操练操练他…”

齐贝伦和萨兰贝尔闻言,眼神极其轻微地、默契地碰撞了一下!两人素来沉稳的脸上,竟同时闪过一丝如同“幸灾乐祸”般的笑意!仿佛已预见卡洛斯即將到来的“悲惨”日子!

远处的卡洛斯正把一个铜板塞进小孩手里,突然感觉后背一阵发凉!他下意识打了个哆嗦!茫然地四下张望,浑然不知已被安排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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