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惊喜他妈

南境·凋敝村庄·“她妈的惊喜”

马车在通往西南边境的官道上艰难前行。越靠近边疆，景象越是触目惊心。田野荒芜，村庄破败，残垣断壁在灰濛天空下如同巨大疮疤。空气中瀰漫绝望，连风都带著呜咽。车厢內气氛也如外面天色，越来越沉重。连平日最聒噪的卡洛斯，此刻也抱著胳膊，望著窗外掠过的萧瑟景象，难得沉默。

车轮碾过坑洼土路，发出沉闷呻吟。前方，一个几乎废弃的村庄出现。几间歪斜茅草屋，土墙坍塌大半，村口枯树下蜷缩著几个衣衫襤褸、眼神空洞麻木的村民，如同被遗弃的破布娃娃。

“等等！停一停！”卡洛斯突然开口，声音打破车厢死寂。

马尔科斯勒住韁绳，马车缓缓停下。后面跟著一小队驮马也停下，马背上驮著沉重麻袋和木箱——这是卡洛斯在紫荆城“重金”（虽大部分是斯科特的钱）採购的粮食和药品。

卡洛斯猛地推开车门，跳下去。他扫过村口那几个眼神呆滯、毫无生气的村民，又看看身后驮马上的物资，脸上那副市侩表情瞬间被混杂著愤怒、不忍和决绝的神色取代。

他几步衝到一辆驮马旁，一脚踩在堆得高高的麻袋上！动作带著草莽般的豪气！他从怀里掏出用硬纸捲成的简易扩音筒，凑到嘴边，深吸一口气，对著那几个被惊动、茫然抬头的村民，用尽全力吼了出来！声音洪亮如同炸雷！瞬间撕破村庄死寂空气！

“乡亲们——！！！”他挥舞手臂，声音带著近乎煽动性的激昂，“看好了——！！！齐贝伦元帅！和雪山圣女大人！来了——！！！”

他扫过那些麻木脸庞，声音拔得更高，带著不容置疑宣告：

“元帅和圣女来了——！！！青天就有了——！！！”

“元帅和圣女来了——！！！希望就来了——！！！”

他顿了顿，看著村民眼中死水般的麻木被吼声搅动起一丝微澜，脸上露出一抹混合市侩和真诚的、极其生动的笑容，声音带著“开奖”般的亢奋：

“今天！我！卡洛斯！代表元帅大人！告诉你们！什么叫她妈的惊喜——！！！”

话音未落！

他猛地抽出腰间匕首！寒光一闪！

嗤啦——！

一个鼓囊囊麻袋瞬间划开！

哗啦啦——！！！

金灿灿、饱满的玉米粒！如同金色瀑布！瞬间倾泻而下！滚落乾燥、龟裂的土地上！在灰暗背景下，那抹金黄耀眼如同阳光！

紧接著！他又划开另一个袋子！

咕嚕嚕——！！！

圆滚滚、沾著泥土芬芳的土豆！如同顽皮孩子！爭先恐后滚落出来！堆成小山！

死寂！瞬间打破！

那几个蜷缩树下的村民，如同被电流击中！浑浊眼睛猛地瞪大！死死盯著地上金黄玉米和饱满土豆！乾裂嘴唇不受控制颤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野兽般低吼！那是被飢饿折磨到极致后，看到食物本能的原始疯狂！

“粮食——！！！”

“是粮食——！！！”

不知谁先发出一声嘶哑哭喊！如同点燃引线！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