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方慧,可想做仙人否?”
脑海中的话语刚落,林方慧佝僂著的身子就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她想,她可太想了!
她很想这样回答,可她不能,长久以来与这位神君打交道,早就让林方慧心中得知一点——
这位大人,从不做无谓的施捨。
她强行压下心中翻涌的渴望,喉咙发紧,声音乾涩地回道:
“回神君…小人…身无灵根,仙缘…怕是与我无缘了。”
『哦,果然有限制。』
暗处的赵湘印证了猜想,暗自点头。但听闻连祖上出过修仙者的林方慧都无灵根,仍旧感到几分惊讶。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若真有资质,又怎会困守在这穷乡僻壤,做一个破庙的庙祝?
他正思忖著如何编些话安抚这老庙祝时,却没想到,一向言听计从的林方慧,竟主动开口了。
她的声音颤抖,又带著孤注一掷:
“若…若神君垂怜,小人不敢奢求自身。只求…只求神君能將这份仙缘,赐给我儿长祥!他…他身上有灵根!”
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瘦小的身子伏在冰冷的地面上,止不住地轻颤。
说出这句话,仿佛抽乾了她积攒多年的勇气。
庙宇內陷入无边的沉默,只有尘埃在光柱中无声飞舞。
林方慧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却仍屏息等待著最后的裁决。
『呵!』
“无妨,你跟隨本座多年,忠心可鑑,这点微末要求,本座允你了。”
那高渺的声音再度开口,语气平淡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林方慧顿觉如山重压骤然卸去,几乎虚脱。
然而……
“只不过……你需要替本座去做一些事……”
在听到“做事”,林方慧非但没有心生恐惧,反而將最后的疑虑消散了。
她活了大半辈子,早就知道这世上的一切都是明码標价的,相较於凭空掉下的馅饼,她更相信亲手换取的东西。
“谨遵神君法旨!小人万死不辞!”
…………
翌日,祁瓦村口。
林方慧换了一身漆黑的服装,料子滑嫩如绸,长长的袖子几乎要把她的手整个掩埋。
她身旁放著一口沉实的木箱,村里赶驴车的祁连贵在一旁,好奇地打量著打扮奇特的老庙祝。一边费力地將箱子搬上板车,一边搭话:
“林阿婆,这身行头…是要去镇上?莫非是长祥秀才回来了?”
林方慧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平淡地回了句:
“去给长祥办点事。”
祁连贵驾起驴车,嘴上不停,又是感慨林阿婆年岁大了还为儿子奔波,又是夸讚林长祥早年中了秀才,前途必定光明云云。
一路上说说聊聊,垣武镇很快就到了。
“连贵,就这儿,停吧。”
祁连贵將林方慧扶下车,又把那口沉重的木箱扛下来,热心地补充道:
“林阿婆您先忙著,等我下午卖完了麵粉,就来这儿接您!”
驴车被祁连贵驾的飞快,不一会便消失在眼前。
林方慧站在街头,看著人来人往的小镇居民,心中有些惶恐。但想到庙中那位神君,再想到远在县城的儿子,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將黑袍的兜帽戴上,遮住了半张苍老的面容,接著打开了木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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