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武镇,某酒楼一处靠窗的位置。
陈昌独自坐在一张木桌前,双目失神。脑海中,郑瓦村那噩梦般的经历始终挥之不去。
鼠潮的蠕动感,那尊鼠首神像冰冷的注视,以及最后身不由己的窒息操控……
“这位客官,您的茶……”
“啊——!”
陈昌如同受惊的野兽般猛地一颤,失控地发出惊叫,险些掀翻了桌子。直接將那伙计被嚇得连退两步,茶盘作响。
陈昌意识到自己的失態,连忙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心绪,挥了挥手,声音沙哑:
“没,没事……你下去吧。”
他用力揉著眉心,试图將那份惊惶揉碎,恢復往日那副乐观的模样,可眉眼间沉积的阴鬱却如何也化不开。
“陈师弟,火急火燎传讯叫我们过来,所为何事?”
“哟,这是怎么了?我们宗里著名的乐天派,今天怎么像丟了全部家当似的?”
一男一女两道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带著几分打趣。他们身著御兽宗外门弟子的统一服饰,气质明显比陈昌沉稳几分,正是他的师兄何昆与师姐赵思月。
见到同门,陈昌眼中猛地迸发出一丝光亮,哭也似的靠近。
“师兄!快……”
“快救我”这三个字在他喉咙里疯狂衝撞,却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
它还在盯著我!它根本不让我说!
冰冷的现实瞬间浇灭了他眼中刚刚燃起的希望,他彻底明白了,自他在郑瓦村念出那句尊號起,某种禁制就已根植於他的灵魂深处。
陈昌突兀的卡顿和瞬间惨白的脸色,立刻引起了何昆二人的注意。
“快什么?你倒是说啊!”何昆皱起眉头,语气带上一丝不耐。
陈昌的心沉入谷底,但脸上肌肉却僵硬地扯动,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乾巴巴地接上了之前的话:
“快…快喝茶啊!都愣著干什么?”他生硬地转移话题,拿起茶壶的手微微发抖。
何昆与赵思月对视一眼,依言坐下,心中却是只觉得莫名其妙。
他们三人虽同在外门,但何、赵二人早已拥有灵宠,修为距离炼气中期也仅一步之遥。在即將到来的內门考核中,属於核心人物,与迟迟连灵宠都没有的陈昌地位已然不同。
“陈师弟,有话不妨直说,何必故弄玄虚?”赵思月语气温和,却带著探究。
“就是,若是大乾国內哪个不开眼的修仙世家子弟找你麻烦,儘管告诉师兄,我替你摆平!”
何昆接过话头,带著几分宗门子弟特有的傲气。
“啊哈哈……没、没人找我麻烦。”陈昌乾笑著,心里却在滴血。
“谁敢惹我们御兽宗弟子呢,对吧?”
陈昌只能强撑著附和,隨即话锋一转,开始看似漫无边际地谈论起宗內几位筑基期峰主的强大与威严,言语间充满了“暗示”。
他恨不得直接把“回宗门求筑基师叔解救”这几个字刻在桌上,可一旦念头涉及“求救”、“解困”,他的嘴巴就仿佛自行上了锁。
砰!
何昆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杯盏乱响,整个酒楼的视线瞬间都被吸引过来。
“陈昌!你耍我们玩呢?!”他霍然起身,脸上怒气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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