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会痛!但这是为了她好,也是为了我们好!”
多利语气坚决,“不戳她屁股,我们可能都会被人类发现,变成烤串!你想变成烤串吗?”
“不!不想!”
烤串的威胁再次生效,傻蛋立刻握紧了匕首,虽然手还在微微发抖,但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傻蛋……看守!戳屁股!不变烤串!”
“很好!就这样!你是最棒的守卫!”
多利最后拍了拍傻蛋粗糙的胳膊(他实在不想碰那黏糊的皮肤),然后迅速开始下一步行动。
他將那支得来不易的步枪和身上所剩不多的子弹胡乱扔在脚下的污秽里。
接著,他解下背包,將里面所有明显来自人类冒险者的物品——全都倒了出来,和步枪扔在一起。
他选择的这个藏身位置確实不错,角度刁钻,阴影浓重。
上一次若非丽丝那一声石破天惊的尖叫,他有十足的信心人类绝不会发现这里。
但是,现在,他需要主动走出去。
多利最后看了一眼被捆得结结实实、塞著嘴、昏死过去的丽丝,以及那个紧握匕首、如临大敌般守在旁边、嘴里还喃喃念叨“戳屁股、不变烤串”的傻蛋。
他深吸了一口充满血腥和恶臭的空气,毅然决然地从那堆废弃物后面走了出来,主动暴露在战场边缘的光线下。
几乎在他现身的同时,远处正在打扫战场、检查尸体的人类士兵就发现了他。
“那边!有个绿色的东西!”一声警惕的大喊立刻响起。
紧接著,“砰!”的一声枪响划破暂时沉寂的空气。
一颗子弹尖啸著从多利头顶不远处的空中飞过,灼热的气流撩动了他头顶几根稀疏的绿色毛髮。
多利的心臟几乎跳到嗓子眼,但他强迫自己维持住计划。他猛地高高举起双手,做出一个夸张的、表示无害和投降的姿態,同时用尽最大的力气,用带著浓重哥布林口音的通用语尖声叫喊起来:
“投降!投降!別开枪!我投降!我没有武器!”
他一边喊著,脚步却没有停下,反而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地朝著人类士兵的方向挪动,努力让自己的姿態看起来既害怕又顺从,而不是具有威胁性。
这边的动静立刻引起了更高层级的注意。
正在高处洞穴入口平台看著清扫战场的白诺少校注意到这个突然出现、行为古怪的哥布林。
他眉头微蹙,抬手制止了身边士兵可能进行的后续射击。
“停止开火!”
白诺的声音带著命令的威严传开。他对著下方喊道:“老烟枪!带两个人过去,控制住那个哥布林!要活的!”
“是!长官!”下方传来老烟枪那沙哑却利落的回应。
很快,老烟枪带著两名全副武装、神色警惕的士兵越过多具鼻涕精的尸体,呈一个鬆散的包围圈向多利靠近。
他们手中的步枪枪口虽然略微放低,但手指依旧搭在扳机护圈上,隨时可以抬起射击。
多利非常配合地保持著举手投降的姿势,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著:“投降……我是误入这里的……原住民……幽暗地域的原住民……別杀我……”
老烟枪谨慎地靠近,先是用眼神示意两名士兵一左一右钳住多利的胳膊。
多利没有做出任何反抗动作,任由两名人类士兵粗糙有力的手紧紧抓住他瘦小的胳膊,反剪到身后。
这姿势让他感到疼痛和屈辱,但他忍住了。
老烟枪这才上前,毫不客气地將多利腰间別著的武器抽走,隨手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接著,他扯下多利的背包,打开翻弄了几下。
里面只剩下一些乾枯的蘑菇、几块顏色奇怪的石头、一小包散发著怪异气味的粉末(大概是某种哥布林调料),以及……几串用细绳穿起来的、乾瘪扭曲的、像是缩小版鼻子一样的东西。
老烟枪嫌弃地皱了皱眉,把这些“破烂”塞回背包,隨手扔回多利脚边。
他扭头朝著高处洞穴平台方向的白诺少校摇了摇头,摊了下手,示意没有发现任何像样的武器或威胁。
白诺在上面点了点头,招了招手,示意將人带过来。
老烟枪会意,指挥两名士兵押著多利,深一脚浅一脚地朝著通往首领洞穴的斜坡走去。
“我的包!”
“给他背上——你是哪来的?”
老烟枪一边走,一边开始盘问,声音沙哑而带著审视,“为什么来这里?”
他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多利脸上的每一丝表情。
多利努力让自己显得惊慌失措又努力配合,他缩著脖子,用带著哭腔的语气回答:
“我……我来自幽影暗河的黑水镇……我是去疯病鼻涕精的巢穴冒险的——大人,您看见我包里那些疯病鼻涕精的鼻子了吗?那些在黑水镇能卖钱的——人类,你们……你们为什么来这?”
他试图反客为主,拋出一点真实的信息来增加可信度,同时小心翼翼地打探。
“你现在只能回答我!”
老烟枪毫不客气地打断他,语气严厉,“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地下城——只有你一个吗?”他强调了“只有”两个字。
“本来……本来是两个人,我俩一块的……”
多利结结巴巴地说,眼神躲闪,“走著走著……不知道为什么就碰见一块发光的符文石板了,然后……然后就看见地下城的门了,但是……但是怎么往回走也走不回去……像是鬼打墙……”
他描述著一种在幽暗地域並不罕见的魔法迷锁现象。
“误导性魔法?”
旁边一个年轻士兵似乎联想到了什么,不由脱口而出。
但紧隨其后的便是老烟枪严厉的白眼和一句低斥:“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那士兵立刻脸色一白,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老烟枪转回头,目光更加锐利地盯著多利:“另一个哥布林呢?!”
多利脸上適时地流露出巨大的悲伤和恐惧,绿色的皮肤似乎都因情绪激动而变得更暗淡了些。
他哽咽著,甚至努力挤出了两滴看起来像是眼泪的液体(天知道哥布林的泪腺是否发达):
“被,被你们……打死了……就在刚打开门进去的时候,那里全是门,而且还有两个拿……拿这种火枪(他故意用粗陋的描述指代步枪)的人……”
“什么?”
老烟枪的注意力立刻被“两个拿火枪的人”吸引,这种信息显然比一个哥布林的同伴更重要。
他刚想详细追问具体细节和下落——
“那可不是什么粗劣的火枪,这是帝国最新式的栓动式步枪。”
一个冷静、略带矜持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打断了老烟枪的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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