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大西皇宫
张牧指尖叩击著案上的两广舆图,目光落在梧州与南寧之间的潯江航道上。
汪兆麟继续道:“陛下,尚可喜南逃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还是要早做打算!”
张牧看著汪兆麟问道:“爱卿的意思是?”
汪兆麟嘿嘿一笑道:“做好准备攻打梧州,但是又不要急著打,我们要等,拖到永历求援,或直驱广西逼其就范,两广终是囊中之物”。
“永历若铁了心硬撑,不求援呢?”
张牧抬眼看向汪兆麟,案上的密报还摊开著:“刚过李定国刚送来梧州周边布防图,永历已调三千禁军加强城防,瞿式耜甚至在潯江沿岸筑起了简易炮台。”
汪兆麟俯身指著舆图上的南寧城,笑意里藏著算计:“陛下请看,尚可喜收缩南寧后,粮草全靠广东经梧州、潯州转运。咱们若以援永历抗清为名,派李定国率三万精兵从都匀南下,直扑南寧——”
他指尖划过南寧至百色的驛道:“尚可喜必定向南逃窜,我军衔尾追击,顺势拿下潯州!”
顿了顿,他继续道:“咱们可不是去攻打永历,咱们是剿灭汉奸!”
“拿下潯州又如何?”
张牧追问:“永历若闭城自守,咱们总不能连他一起打,到底也是抗清一家人,永历政权虽弱,但仍是部分南明旧臣、士绅心中的正统象徵,到时候只怕也是一个麻烦!”
“不必打,只需断。”
汪兆麟从袖中取出一份塘报:“潯州是梧州通往南寧的唯一水路咽喉,拿下潯州后,立刻封锁江面,禁止任何商船通行。梧州的盐铁全靠广东输入,粮草大半来自桂北,咱们只需在潯州驻军三月,梧州的府库就得见底。”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再来放出消息,说『尚可喜已向耿继茂借兵五万,不日將强攻梧州』,永历內无粮草、外惧清军,届时不是求陛下出兵,便是得答应咱们驻军协防,无论选哪条,梧州的城门都得向大西军敞开。”
张牧眼底泛起笑意:“好一个断粮逼援之策。那若尚可喜龟缩南寧不出呢?”
“那就围点打援。”
汪兆麟早有准备,“李定国围住南寧后,故意放缓攻势,放出『南寧粮尽』的假消息。耿继茂在广东必定坐不住——南寧若丟,广东西门洞开,他定会派兵从梧州、潯州北上救援。”
顿了顿,汪兆麟继续道:“届时从柳州出兵,截击耿继茂的援军於潯江两岸,陛下再命夔东水师顺江而下,断其退路。一战击溃耿继茂,不仅能缴获广东清军的粮草军械,更能让永历亲眼见识清军的诚意与我军的实力,那时再谈协防,他还敢说半个不字?”
正说著,情报司司员捧著急报进来:“陛下,李定国將军奏报,尚可喜已派使者赴广州,催促耿继茂速发援兵,並称『愿以广西东部三县为酬』。”
张牧与汪兆麟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瞭然。
张牧提笔在奏报上批覆:“准李定国部南下,命其先取潯州,再围南寧,切记『围而不攻,示敌以弱』。另传旨刘体纯,整顿水师,待耿继茂援军入境,即刻截击。”
待侍卫退下,汪兆麟补充道:“陛下,还需给永历送份厚礼。可命人將尚可喜割地求援的密信抄录一份,不慎落入梧州內侍手中——让永历知道,他视为屏障的清军,早已把梧州当成了交易的筹码。”
张牧抚掌大笑:“此计甚妙。”
从重庆回来之后,张牧是真的感觉浑身上下说不出来的舒坦。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