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多鐸大营时,他正在查看多尔袞的回信。
信中虽仍允诺“粮草隨后”,却字里行间透著催促——江南反清义军再起,清廷已无力向西南倾斜更多资源。
张牧就是一个硬骨头,啃不动。
大后方似乎也不是那么稳定了。
南明这俩虽然是废物,但是,號召力还是在的。
多鐸捏著信纸的手微微颤抖,帐外突然传来喧譁,勒克德浑面色惨白地衝进来:“王爷!宜昌急报,夔东十三家倾巢而出,正袭扰咱们的后路粮道!”
多鐸猛地將信纸拍在案上,地图上涪陵至重庆的粮道已被红笔圈出多个“袭扰点”。
终於,多鐸也感觉头疼万分,他原想以“围而不攻”拖垮张牧,如今却反被对方断了命脉。
更让他心惊的是勒克德浑接下来的话:“探子说,刘体纯、袁宗第把治下百姓都往四川迁了,看样子是要跟张牧死心塌地干到底!”
此举的意义是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的,百姓迁徙意味著夔东十三家彻底与张牧绑定,不再是游离的游击势力。
多鐸望著地图上四川、夔东连成一片的防区,第一次感到“南北夹击”的计划已成泡影——吴三桂被李定国拖在汉中,尚可喜在赤水河损兵五千寸步难行,如今连后路都被夔东十三家抄了,他的东线主力成了孤军。
重庆城內,张牧正对著舆图发笑。
刘文秀派快马送来的消息写得明白:“刘、袁二公已遣百姓入川,愿归陛下管辖,助耕助战。”
这意味著夔东的人力、土地都將纳入他的根据地,西南抗清的力量彻底拧成了一股绳。
“传信给汪兆麟!”
张牧对冯双礼道:“妥善安置迁来的百姓,分田分粮,让他们在四川安家。告诉刘、袁二公,重庆的粮道通了,咱们的仗,能打下去了!”
城头上,士兵们正搬运著新到的火药,火銃营的操练声震天响。
赵坤把玩著火銃笑道:“陛下,多鐸要是再围下去,怕是自己要先断粮了!”
张牧望著江对岸清军收缩的防线,远处炮楼的火炮已不再轰鸣——多鐸果然分兵回防粮道了。
秋雨渐停,长江水面泛起粼粼波光。
张牧的反制策略层层见效,粮道畅通、盟友来援、士气高涨;而多鐸的“围而不攻”已陷入被动,三线协同成空,后勤压力陡增。
双方的较量仍未结束,但天平已悄然向张牧倾斜,重庆城下的烽火,正烧向清军的软肋。
多鐸也是陷入到了內耗当中,是坚持还是撤退。
坚持,不一定能打贏。
后退,那么,张牧至少获得三五年的时间发育,那个时候,张牧只怕是更加难以对付了。
一想到这里,多鐸就感觉有些头痛,四肢乏力,刚站起身来又迅速的谈软了下来,差点眩晕过去,他咬了咬牙,道:“勒克德浑,准备撤兵!”
多鐸忽然间感觉,自己的身上,好像是冒出了一些小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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