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看向舆图上的赤水河:“瀘州是川南门户,你需守住江阳关,朕传旨彝家各寨,多设滚木礌石,把遵义到瀘州的山路变成绝地。粮草从宜宾粮仓补给,必要时可焚尽沿途村寨,坚壁清野!”

艾能奇按捺不住,抱拳请战:“末將愿守夔州!多鐸主力虽猛,但瞿塘峡天险可恃,末將带秦土司水师两千,再调川东兵一万,定能把他挡在夔门之外!”

“不可。”

张牧摇头,指尖划过长江水道,“夔州是前哨,却非决战之地。文善,你去联络夔东十三家,给他们粮食,给他们军火,传朕旨意,封刘体纯为『夔东总兵』,袁宗第为『水师副总兵』,许以盐、布、火药援助,条件是他们出兵袭扰多鐸粮道,在宜昌至夔州段阻击清军水师,战后可获重庆商路三成利益。”

他看向刘文善:“你到时候告诉他们,唇亡齿寒,清军灭了咱们,下一个就是他们!”

刘文善领命:“臣定將陛下之意带到!十三家若能出兵,多鐸的粮道必乱!”

刘体纯和袁宗第跟大西军关係不错,是可以利用的。

张牧微微的吐了一口气,继续道:“艾能奇,冯双礼,多鐸的目標是重庆,朕要亲自坐镇重庆主城,你与冯双礼率两万川军守夔州至涪陵段,用铁链锁江,沉船堵峡,拖到他粮草不济,再退往重庆与朕会合。记住,你们的任务是迟滯,不是死守。”

艾能奇,冯双礼上前领命:“臣遵旨!”

“汪兆麟”

张牧转向汪兆麟,“你坐镇成都,总领粮草转运,確保前线粮道畅通。川西农社的春耕不能停,从官营猪场每月调拨五百头猪支援各军,让將士们吃饱了才有力气打仗!”

汪兆麟躬身应道:“臣已备下三十万民夫,沿嘉陵江、长江设二十个驛站,粮车、渡船日夜待命,绝不让前线断了补给。”

最后,张牧看向负责土司联络的王尚礼:“你即刻传朕旨意,赵、李、秦、杨四家土司即刻动员青壮,赵土司守松潘防清军从川西迂迴,杨土司率羌族兵协防剑门关,秦土司水师全编入艾能奇部,李土司再出三千彝兵支援刘文秀。告诉他们,这是大西立国之战,胜则西南永固,败则各族无存!”

王尚礼慨然道:“陛下放心!土司们感念赐姓之恩,早已整兵待发,定当死战!”

殿內诸將目光灼灼,张牧猛地起身,手按腰间佩剑:“诸位听著!清军三路来犯,看似凶猛,实则补给线漫长,水土不服。咱们依託地利,以重庆为核心,东路拖垮多鐸,北路挡住吴三桂,南路牵制尚可喜,待其师老兵疲,便是咱们反击之时!”

他走到舆图前,指尖重重戳在重庆:“这里是咱们的根基,是川滇水陆命脉,朕就在此坐镇!多鐸要打,朕便陪他打!城在人在,城破……朕与城共存亡!”

“陛下万岁!”诸將齐声高呼,声震殿宇。

张牧挥手让眾人退下,独留汪兆麟在殿內。他看著案上的粮食帐册,忽然问道:“重庆粮仓还有多少存粮?”

“回陛下,重庆主仓存稻穀五万石,玉米两万石,腊肉五千斤,足够守城主兵三月之用。”汪兆麟答道,“臣已让成都、宜宾粮仓陆续调粮支援,水路转运五日可达。”

“再调五千匹布到重庆,让军匠营连夜赶製绑腿、毡帽,给守城士兵换上。”

张牧语气沉稳:“传旨重庆知府,即刻组织百姓加固城防,城外十里內的房屋全部拆毁,木料砖石运进城內,水井全部下毒,不留一粒粮食给清军!”

汪兆麟心中一凛,躬身领命:“臣这就去办。”

殿外夜色渐浓,西南的星空格外明亮。

张牧独自站在舆图前,指尖划过重庆与夔州之间的长江水道。

这是一场硬仗,要打,打贏了,自己统治稳固,打输了,自己现在的好局面可就要崩盘了。

这场仗,不仅是为了守住土地,更是为了让大西政权在战火中真正立起来,他需要用胜利告诉西南各族,告诉天下人,这里不是清廷可以轻易征服的地方。

三日后,成都城外的校场上,旌旗猎猎。

李定国率滇军主力誓师北伐,剑指广元;刘文秀带著彝兵西出,奔赴瀘州;艾能奇与冯双礼的船队顺江而下,驰援夔州。

张牧则亲率一万精锐,乘坐战船,沿嘉陵江南下,直抵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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