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一个瘸腿的汉子拄著木杖高喊,声音因激动而嘶哑,隨后,这些百姓瞬间爆发出山呼般的欢呼:“王师来了!我们有救了!”

一个鬚髮白的老者被儿孙搀扶著上前,看著李定国询问道:“將军快歇歇脚,喝口水!去年听蜀地来的商客说,西王在四川分田给百姓,连流民都能吃饱饭,我们就日夜盼著王师能来啊!”

李定国翻身下马,搀扶起老者,声音温和如春风:“老人家快请起,我们是来帮大家过日子的,不是来受供奉的。”

他回头对亲兵高声吩咐:“把隨军带的谷种、薯种分一些给乡亲们,告诉他们,等大军安定下来,农社的技术员就来教大家耕种,再也不会饿肚子。”

说是打,实际上就是运输粮食过来。

然后,就是舆论宣传。

再然后,就是李定国的作秀表演。

最后,就是再进一步的宣传!

张牧如今掌握四川,收了冬粮之后,咬咬牙还是能拿出一批粮食的。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里忽然挤出来几个穿著破烂號衣的汉子。

为首的汉子看清李定国的面容,突然跪倒在地泣不成声:“將军!真的是您!末將是当年西营的旗手张虎啊!您还记得吗?潼关大战时您救过我!”

他身后几个汉子也跟著跪倒,个个泪流满面:“我们当年溃散后躲在山里,听说西王有后在四川重整旗鼓,早就想投奔,可清军盘查得紧……”

李定国看著他们熟悉的面庞,眉头先皱起,隨即又鬆开,抬脚轻轻踹了张虎一脚:“好你个张虎!当年让你们收拢残部待命,你们倒好,躲在山里当起了山大王!”

骂完了之后,又狠狠的给了两拳:“早干什么去了?若早早来投诚,何至於让弟兄们跟著你受这顛沛之苦!”

张虎连磕几个响头:“是末將糊涂!是末將没用!”

“罢了。”

李定国伸手將他拉起,拍了拍他的肩膀:“如今来投,倒也不算晚。陛下常说,知错能改的都是好汉子。带著你的弟兄们编入辅兵营,好好干活,將来论功行赏,陛下绝不会亏待你们。”

而隨后,消息像长了翅膀飞遍沿途村寨。

从瀘州到毕节的千里路程上,百姓们自发的开始迎接李定国,有熟悉地形的山民主动请缨当嚮导,把清军偷偷设下的陷阱、暗哨全指了出来。

大军行至毕节城外时,城门竟早早敞开,守城的土司兵非但没有放箭,反而列队站在城门两侧,手里的刀枪斜指地面。

彝族土司安坤带著十几个头人捧著铜印出城,见了李定国便单膝跪地,將沉甸甸的铜印举过头顶:“李將军,我们早就受够清军的盘剥了!他们不仅要我们年年纳贡,还抢我们的牛羊、掳我们的儿女!”

他额头青筋暴起,“听闻陛下是西王之子,仁德布於天下,四川百姓都能吃饱穿暖,我们愿率全族归附,从此听候调遣!”

李定国接过印信,入手冰凉沉重。

他扶起安坤笑道:“安土司放心,只要你真心护佑百姓,朝廷定会保你家族安稳。让你的人打开粮仓,先救济城里的饥民,后续的粮食我们会从四川运来,绝不亏待归顺的百姓。”

进城时,街道两旁的百姓燃著艾草驱邪,青烟裊裊中,家家户户门口都摆著清水、五穀,还有人捧著彝族的漆器酒杯,用最隆重的礼节迎接大军。

张献忠的政治遗產,外加张牧的粮食,仁义的手段直接在云贵形成了组合王炸。

李定国也不扰民,主要是一路前进,同时也不断把消息传递到成都。

成都

张牧看著李定国送来的军报唇角也是露出了一个笑容:“一仗未打,直入云贵府邸,看来,老百姓都很欢迎我们啊!”

汪兆麟立刻开始拍马屁道:“全赖陛下仁德,而今陛下仁义,整个西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我们的时机也挑的好!”张牧笑了笑:“如今云贵空虚,清兵不多,明军也不多,直入云贵,稍微给点粮食,施加仁义,他们自然追隨我们!”

王尚礼道:“陛下,当务之急还是沐家,若是能让沐家归顺,这云贵,我们便算是坐稳了!”

“沐家会做出最正確的选择的!”张牧轻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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