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啊！”
张牧感嘆起来。
如今的四川真的是被霍霍的厉害。
现在已经是这样了，要是没有粮食，明年，那就是蜀大疫，人相食了。
张牧看向汪兆麟：“种子的事，你怎么看？”
汪兆麟呆了呆：“我，我么？”
张牧翻了一个白眼。
看出来了，汪兆麟有点才华，统计这一块问题不大，你给他布置任务，他也能完成，但是，让他独立去解决一些问题。
指望他是不太行的。
当下，张牧开口道：“其一，定国，你在川南打开缺口。”
张牧看向李定国，李定国站直了身体。
张牧继续道：“土司地界有存粮，种子必也不少。定国，拿下瀘州后先派使者去罗罗土司府，就说用自贡的盐换稻种，告诉他们一斤盐换三斤稻种，等价交换，童叟无欺。”
他顿了顿，语气平静：“若土司推三阻四，就让他看看咱们刚缴获的清军火炮，问问他是盐巴实在，还是炮弹贴心。”
李定国嘿嘿一笑道：“明白！”
张牧看向汪兆麟：“盐没问题吧？”
汪兆麟连忙道：“没问题，用盐换种，这个法子好！自贡盐井日產千斤，换五千石种子绰绰有余。”
“其二，刘文秀的北线不能只搞袭扰。”
张牧笔尖转向陕南方向，“传旨给文秀，让他盯著汉中清军的粮队，尤其是从西安运来的补给，里面十有八九有麦种、豆种。”
刘文秀道：“陛下的意思是，抢夺种子？”
“不错，记得专挑有『种子仓』標记的车队下手，抢到的种子立刻用快马送回成都，一粒都不能少。”
说到这里，张牧冷笑一声：“鰲拜还在咱们牢里，清军临阵换將，运粮队防备必松，正好趁机下手。”
“其三，得盘活川西的老底子。”
张牧继续道：“能奇清剿山区时，让他留意乡绅富户的粮仓。乱世里谁家不藏点救命的种子？告诉那些乡绅，献出种子的按市价给钱，不愿献的就按勾结满清论处！”
说到这里，张牧笑了起来：“反正他们手里的粮食，多半也是从流民手里抢的。另外，让各县衙贴出告示，百姓若能献出稻种，秋收后免两成赋税，多献多免。”
汪兆麟迟疑道：“乡绅那边会不会反弹？”
“反弹就杀一儆百。”
张牧语气斩钉截铁：“不听话，你就念诗给他听，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报天，杀杀杀杀杀杀杀！”
汪兆麟：“啊…这…！”
张牧冷笑：“眼下是救命的时候，切莫妇人之仁，容不得他们藏私。你再派人去嘉定府，那里是川西粮仓，战前有不少粮商囤积种子，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顿了顿，他继续道：“实在不够，就把成都府官仓里的陈米挑出三成，舂去糠壳当种子——总比明年颗粒无收强。”
他忽然想起一事，补充道：“还有先帝的旧部，他们在山里流窜时肯定藏了不少家底，能奇，你去跟她们说一声，谁献出种子，就给谁记功，將来论功行赏时优先提拔。这些人最懂乱世生存的道理，知道种子就是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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