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讚许点头:“你们在北线闹得越凶,清军就越不敢轻易南下,川西、川南的整合才有时间。你的任务是牵制,不是攻坚,明白吗?”

“末將明白!”刘文秀抱拳应道。

最后,张牧的目光落在艾能奇身上,语气稍缓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能奇,你带两千精骑留在川西。张献忠旧部散落各地,大小军阀占山为王,还有那些趁乱作恶的山匪,该清算了。”

说著,张牧看了一眼汪兆麟。

汪兆麟急忙递上来了一份份名册,这名册记著数十股势力的名號与盘踞地,“打出大西军的旗號,凡愿归降的旧部,既往不咎,编入辅兵营;顽抗的军阀、扰民的山匪,格杀勿论。三个月內,我要川西平原再无刀兵之乱。”

艾能奇性子最是刚烈,闻言猛地起身:“陛下放心!末將这就去点兵,定让那些鼠辈知道,大西军回来了!”

“不要让朕失望!”张牧笑了笑。

他回身拿起案上的玉璽,在三道调兵令上重重盖下:“传朕旨意,三路人马三日后同时出发。定国的南路军从重庆顺江而下,文秀的北路军从万州驰援达州,能奇的清剿队从成都周边开始清乡。”

“领旨!”三人齐齐开口。

张牧靠在了椅子上,开口道;“丞相,说说你的情况吧!”

汪兆麟將帐册在案上码齐,指尖在封皮上轻轻叩了叩:“陛下,这是蜀中近三个月的人丁、税银与粮草清册,自您在万州鏖战时,臣已著各县逐户统计。”

张牧接过最上面的人丁册,封皮上“大西二年夏”的朱印尚未乾透——张献忠正月战死,至今刚满五个月。

“念来听听。”他翻开帐册,纸页间还夹著乡绅呈报的墨跡。

“是人丁。”汪兆麟清了清嗓子:“成都府辖下十二县,现存人丁七万三千余户,共计二十四万口——不及战前三成。其中能充军的青壮约五万,多是流民归乡者,尚有三万在艾將军清剿的山区等待安置。”

他顿了顿,补充道,“川南瀘州、宜宾一带更惨,瀘州城破后仅余两万口,宜宾不足一万五,多是老弱妇孺,青壮要么被清军裹挟,要么逃入土司地界。”

张牧眉头微蹙:“比预想的少。云芝!”

张牧看向艾能奇,艾能奇急忙的行礼。

张牧淡淡的开口道:“清剿时务必收拢流民,凡愿从军者即刻编入辅兵营,家人由官府拨田安置。”

“臣记下了。”艾能奇急忙点点头。

汪兆麟翻开税银册,纸页上的数字稀疏零落:“税银方面,川西平原夏粮刚收,徵得本色银一万二千两、铜钱三万串,多是乡绅纳的『归附银』。重庆、万州因战事刚平,暂免赋税三月,仅从商户抽得商税三千两。最大宗是盐税,自贡盐井已恢復三成產能,本月解送成都五千引盐,折算银八千两。”

他苦笑一声:“比起先帝时期,税银不足两成,百姓贫困难支!”

“已经不错了,先帝那叫收税么?那叫抢!”张牧吐槽起自己老爹也是一点都不含糊。

汪兆麟继续道:“臣已奏请暂缓徵收人头税。”

“做得对。”张牧合上税银册,“眼下要钱不如要人,要税不如要民心。传旨下去,川西、川南凡归降的村寨,免赋税一年,土司领地永不加赋,朕相信,这比银子更有用。”

最后是粮草帐册,汪兆麟的语气稍缓:“粮草尚有盈余。成都府粮仓现存糙米十五万石,嘉定运抵的新米三万石,顺庆解送的军粮八万石,合计二十六万石。按三路兵马每月三万石的消耗,足够支撑八个月。”

顿了顿,汪兆麟补充道:“但需注意,川南新地刚占,瀘州、宜宾的粮仓已空,李將军南下需自带三月粮草,后续得靠水路从嘉定转运。”

他指著帐册上的红笔批註:“最忧心的是种子。川西平原荒废的田地有二十万亩,虽已组织流民开垦,但稻种、麦种缺口达五千石,若秋收前凑不齐,明年粮草恐难以为继。臣已派人去湖广秘密购粮,只是清军盘查甚严,进展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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