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府衙的偏院囚室被收拾得乾净，桌上摆著简单的茶点。张牧端坐主位，看著对面身著囚服却依旧挺直腰杆的陈泰和屯齐，嘴角带著一丝玩味的笑意。
“两位將军在牢里住得还习惯？”张牧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
屯齐冷哼一声，率先开口：“张牧，別白费力气了。你不过是侥倖贏了铜锣峡一仗，真以为能割据四川？识相的就赶紧放了我们，归顺大清，凭你的本事，摄政王或许还能给你个一官半职。”
陈泰则显得沉稳些，缓缓道：“陛下有好生之德，你若降清，可保川蜀百姓免遭战火，这才是上策。你我都是明白人，以四川一隅对抗天下，无异於以卵击石。”
张牧放下茶杯，似笑非笑：“哦？两位觉得我挡不住清军？”
“张牧，事到如今，你该看清局势了。”
屯齐率先开口，语气带著嘲讽，“就算你侥倖夺下万州又如何？”
张牧：“……”
我，什么时候夺下万州了？
看了一眼屯齐，张牧的心中顿时浮现出了几分激动，他认为自己夺下万州了，这说明了什么？
万州就是一个空城！
那么，自己要是进攻万州的话？
那岂不是？
想到这里，张牧有些激动。
这俩活宝，还真是，还真是给了自己太多太多的惊喜。
张牧道：“朕贵为大西天子，顺治能容得下我？”
陈泰顺著屯齐施压：“屯齐將军说得不假。万州的火器你或许见过几门，但那都是淘汰下来的旧炮。实言告诉你，我大清在京师的火器营，光红衣大炮就有上百门，操炮的都是身经百战的八旗精锐，你觉得凭万州那点残兵旧炮，能挡得住天兵？”
“万州的火炮也不少吧！”张牧笑吟吟的开口道。
“就算是给你又如何，我大清火炮的威力尤其是你能想像的，张牧，我劝你还是顺应天时，不要再做无所谓的挣扎了！”
张牧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他原本只是试探，没想到两人竟主动抖出了万州的底细。
看这个样子，万州就是一个空壳，兵力不多，火器还他妈的贼多。
这要是自己给拿下来！
一想到这里，张牧整个人都开始亢奋起来。
陈泰也沉声道：“张牧，良禽择木而棲。你现在投降，还能保住性命和富贵；若执迷不悟，等万州被我军收復，你再想降也晚了。”
张牧看著两人一唱一和，突然“腾”地站起身，原地蹦了个高，拍著手大笑：“哈哈哈哈！陈泰！屯齐！你们两位可真是我大西的功臣啊！”
两人被他笑得莫名其妙，脸色骤变：“你……你笑什么？”
“我想起高兴的事情！”张牧笑呵呵的看著两人。
“什么高兴的事情？”两人异口同声的询问道。
“我笑你们聪明反被聪明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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