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府衙的议事厅內,气氛凝重。
王尚礼捧著名册,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清军俘虏姓名,眉头紧锁:“陛下,此战俘获清军近三千,其中绿营兵占了大半,还有七百多八旗兵丁。绿营兵按您『优待释放、愿留者编伍』的政策处置即可,可这八旗兵……”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八旗兵与清廷联繫紧密,忠诚度高,若轻易优待,怕是养虎为患。
一边的艾能奇直截了当的开口道:“杀,这些八旗兵丁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杀,让他们畏惧了才好!”
刘文秀点头道:“陛下,我认为也应该如此!”
张牧指尖轻叩案几,沉吟片刻道:“八旗兵丁,仍按『分层处置』的规矩来。”
他抬眼看向眾人,声音沉稳,“普通士兵,凡愿放下武器、承诺不再与我军为敌者,一律供给饮食、治疗伤病,登记籍贯后分批释放,每人发三斗粮当路费,让他们回北方原籍去。”
“陛下!”眾人大吃一惊。
“可他们若是回去再投清军呢?”冯双礼忍不住问道。
“那就让他们再尝尝铜锣峡的滋味。”张牧语气平静:“释放前要明明白白告诉他们:『朕念尔等也是被迫征战,放尔等归家;但若再执迷不悟,下次被俘,定严惩不贷。』”
说完,张牧他转向王尚礼,“让文书把这话写进《战俘条例》,昭告全军和所有俘虏。”
“那……誓死不降的呢?”王尚礼追问。
“挑出其中为首的百夫长、千夫长,查实若有屠城、虐杀百姓的罪行,公开审判后,罪大恶极者斩,罪行不是那么严重的,罚去修城墙、筑水利,用劳役赎罪;普通士兵不愿归顺也不愿离开的,编入辅兵营,负责运输、屯田,严格看管,不得接触军械。”
张牧补充道,“记住,要让他们亲眼看看咱们如何治理四川——田地有人耕,百姓有饭吃,比跟著清廷打仗强得多,日子久了,总有明白事理的。”
扫视了眾人一眼,张牧缓缓的开口道:“朕自然是跟先帝不同的,先帝残暴,嗜血好杀,朕,自然是不同的!”
“朕与清兵亦是大不同,尔等既然追隨朕,朕的规矩便要遵守,亦要明白朕的苦心!”
王尚礼点头记下,又问:“那屯齐、陈泰、鰲拜三位主將……该如何处置?这几日牢里来报,鰲拜还在日日怒骂,屯齐则闭门不语,陈泰倒还算安分。”
议事厅內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张牧。
这三人身份特殊,如何处置也是需要考虑的。
张牧摆了摆手,语气坚定:“都先不要杀。”
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指尖点在湖广与四川的边界:“鰲拜是清军的『战神』,杀了他,清廷定会拿他大做文章,煽动八旗兵復仇,反而让咱们成了他们的靶子!”
说到这里,张牧笑吟吟的开口道;“鰲拜跟多尔袞多为不睦,留著鰲拜,再来大肆宣扬一下,正是鰲拜被我们生擒俘虏,在鰲拜的配合下,这才让陈泰和屯齐陷入绝境,以至於兵败如山倒!”
“臥槽……”
眾將和文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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