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广荆州的清军大营
陈泰与屯齐正围著沙盘议事。
案上摆著川东送来的军报。
这是十天之前情报。
川蜀的路本来就不好走。
“肃亲王率主力西进綦江,按说该有捷报传来,怎么迟迟没有消息?”屯齐摩挲也是感觉有些焦虑,这情报传递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莫非川东战局生变?”
陈泰捻著鬍鬚,脸色凝重:“我看到也未必,莫要忘了,张献忠都被肃亲王亲手射杀,川地只怕是已经没有人可以对抗肃亲王了!”
屯齐道:“这倒也是!”
话音未落,一名亲兵跌跌撞撞衝进帐內,手中举著加急军报,脸色惨白如纸。
“將军!川东急报!”
陈泰一把夺过军报,展开一看,瞳孔骤然收缩。屯齐连忙凑上前,只见军报上赫然写著“靖远大將军肃亲王豪格於綦江遇刺,为张牧所杀,鰲拜主力溃散,退守重庆”。
“什么?!”屯齐失声惊呼,手中的茶杯“哐当”落地,“肃亲王……死了?”
陈泰双手微微颤抖,深吸一口气才稳住心神:“张牧竟敢阵斩亲王,好大的胆子!”
他猛地一拍案几,“传我將令,即刻点兵!你我各率五千兵马,分走水路陆路,驰援川东!务必在张牧站稳脚跟前夺回重庆!”
屯齐也反应过来,脸色铁青地领命:“末將这就去准备!肃亲王被杀,咱们若不能荡平川东,没法向摄政王交代!
两人都是感觉到了毛骨悚然。
豪格跟多尔袞再怎么不对付,豪格也是一个亲王,正蓝旗旗主。
若是真的死了,那么他们的麻烦也是只大不小。
大营內顿时响起急促的號角声。
八旗兵与绿营迅速集结,粮草军械连夜装车,长江岸边的战船升起风帆,一场规模浩大的增援行动在荆州仓促展开。
陈泰站在船头,望著西去的江水,心中却掠过一丝不安——肃亲王战死,鰲拜溃败,这川东的战局,怕是比想像中更棘手。
果然,就在他们出兵之前,又得到了一个新的消息。
重庆失守!
鰲拜又一次逃走了。
无论是陈泰还是屯齐都感觉到了头皮发麻。
川东彻底的落入到了大西军的手中了?
不久之前还是溃败样子的大西军,居然支棱起来了?
他们手中的兵,能不能打的过大西军?
成都城內,鰲拜正坐在临时搭建的帅帐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帐下的绿营將领们垂首而立,大气不敢出,帐內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王衍祚,你敢再说一遍?”鰲拜的声音如同寒冬的冰棱,刺得人头皮发麻。
绿营提督王衍祚硬著头皮上前:“將军,不是末將抗命,实在是成都守军人心浮动,粮草也只够支撑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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