鰲拜率领五千精兵赶到中军大营时，眼前已是一片火海。
中军大帐被烈焰吞噬，粮营和军械库火光冲天，士兵们在混乱中奔逃呼喊，完全失去了建制。
烧焦的尸体遍地都是，空气中瀰漫著皮肉烧焦的恶臭，整个大营如同人间炼狱。
鰲拜看的目眥欲裂。
他是真的没想到，这就是二十几个人干的。
“都给本將站住！”
鰲拜怒喝著挥舞长刀，劈翻一个慌不择路的逃兵：“各营將领立刻收拢部下！违令者斩！”
但混乱早已蔓延，豪格被杀的消息像瘟疫般扩散，士兵们只顾著逃命，根本没人理会他的命令，鰲拜策马穿行在火海中，隨手杀了几个士兵，这才稍微的恢復了一点秩序。
“先控制炮营！那里还有几门红衣大炮！”鰲拜大声嘶吼：“提防李定国！”
鰲拜发號施令，心头警兆去忽然间浮现出来，他猛地转头，只见不远处的断墙后，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正冷冷地盯著他——正是张牧！
张牧並不认识鰲拜，但看他鎧甲样式和周围亲兵的护卫架势，便知是清军的核心將领。
他隨手从地上捡起一张弓，抄起三支箭矢搭在弦上，猛地拉满。
“放箭！”
三支箭矢如流星般射向鰲拜，速度快得惊人。
“保护將军！”身旁的巴牙喇亲兵反应极快，立刻扑上前用身体挡在鰲拜身前。
“噗嗤！噗嗤！”
两支箭矢穿透亲兵的胸膛。
而第三支却擦著亲兵肩头飞过，狠狠钉进了鰲拜的左肩！
“呃啊！”
鰲拜痛呼一声，险些从马上栽倒，低头一看，这箭头深入骨缝，鲜血顷刻间就染红了半边鎧甲。
“抓住他，不，杀了他！”鰲拜强忍剧痛，指著张牧怒吼。
他没想到这个贼寇不仅力大无穷，箭术竟也如此精准，若不是亲兵捨命相护，自己恐怕早就已经死了，这个人，绝对是心腹大患。
张牧见偷袭未果，还想靠著身体的强横直接杀了鰲拜，但鰲拜身边的亲兵已端起火銃，“砰砰”两声枪响，铅弹擦著他的耳边飞过，击碎了身后的石柱。
“该死！”
张牧暗骂一声。
他还真是试过，火器能伤害到自己，虽然身体还是可以癒合，但是，一股脑齐射，把自己射成马蜂窝，天知道能不能恢復。
还是不能冒险！
他也不要恋战，借著断墙掩护，几个起落便消失在火海深处。
鰲拜捂著流血的肩膀，看著张牧消失的方向，眼中杀意沸腾：“给本將追！死活不论！”
但此刻营中混乱不堪，追兵刚衝出去就被溃兵挡住，哪里还追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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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军，先止血吧！”亲兵递上金疮药。
鰲拜一把推开，咬牙拔出肩头的箭矢，鲜血喷涌而出。
他將箭矢狠狠掷在地上，对副將道：“別管那逆贼了！立刻组织人手灭火，守住营门！派传令兵通知各营，半个时辰內不归队者，以通敌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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