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可望的目光扫过厅中眾人,最后落在张牧身上,嘴角噙著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张牧不是那种膀大腰圆的类型,看起来还是有些削瘦的,自然,孙可望瞧不上张牧,態度自然也不会有多么客气。
“殿下马上就要登基为帝!”
孙可望双手抱胸,语气带著毫不掩饰的傲慢,“不知打算给我们这些劳苦功高的哥哥们封个什么爵位?”
张牧一愣,唇角露出了笑容:“你倒是说说看,该给你一个什么爵位!”
孙可望確实冷笑一声:“依我看,至少也得是亲王之位,才对得起咱们跟著父王打下的江山。”
这话一出,李定国眉头瞬间拧紧,刘文秀和艾能奇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有些心动。
亲王!
他们多少也是有些看不上张牧这个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子,孙可望这是明摆著要在新帝面前索要权力,丝毫不把张牧放在眼里。
但是,对於他们来说,这也是好事儿。
谁能证明张牧会带给他们更好的未来?
倒不如趁著这个机会,儘可能的索要更多的好处,他们也想要更高的爵位和更大的权力。
张牧却是笑了起来,连说三个“好”字:“好一个亲王之位,好一个劳苦功高。孙可望,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跋扈。”
“跋扈又如何?”
孙可望冷笑一声,上前一步逼近张牧:“你別忘了,现在遵义城里的兵马,半数都听我號令,你的小命能不能保住,全在我一句话里。”
“放肆!”李定国猛地拍案而起,腰间佩刀呛啷出鞘:“孙可望你敢威胁殿下!”
“我威胁他又怎样?”孙可望转头瞪向李定国:“李定国,我也是给你爭取好处,难道我们当不得这个封赏?”
剑拔弩张
张牧忽然摆了摆手,目光转向一旁的汪兆麟:“汪丞相,把东西搬上来吧。”
眾人皆是一愣,连暴怒的孙可望都停下了动作,狐疑地看向汪兆麟。
汪兆麟咽了口唾沫,快步退出厅外,片刻后领著两个小吏捧著个黑漆木盘迴来,盘子上覆盖著明黄绸缎,显得神秘又庄重。
“这是什么?”李定国沉声问道,心中隱隱升起不安。
张牧没回答,亲手掀开了绸缎,露出盘里叠放整齐的几封书信,信封上的火漆印赫然是清廷亲王的制式。
他拿起最上面一封,直接甩到孙可望面前:“孙可望,你倒是给大家解释解释,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
孙可望低头看向信纸,瞳孔骤然收缩。
信上的字跡模仿著他的笔锋,內容赫然是与清肃亲王豪格的往来密谈——从约定献城投降,到商议如何里应外合剿灭大西军余部,甚至连许诺给他“平西王”爵位的条款都写得清清楚楚。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孙可望猛地抬头,脸色铁青如铁,“我从未写过这些东西!这是偽造的!是诬陷!”
“偽造?”
张牧冷笑一声,將所有书信抖开,“这些书信往来时间、地点俱全,连你驻扎綦江时的布防细节都写在里面,若不是你亲自勾结,谁能知道得这么清楚?”
“是汪兆麟!一定是你偽造的!”孙可望猛地转向汪兆麟,双目赤红如血:“你这个奸贼,竟敢陷害我!”
“孙可望你休要血口喷人!”
汪兆麟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却还是硬著头皮回骂,“你与清军私通款曲,早就想卖主求荣!如今事情败露,反倒诬陷老夫,真是不仁不义的乱臣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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