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之底,阴冷潮湿。

杨过仰头望去,只见一线天光遥不可及,峭壁如刀削斧劈,果然极难攀援。

“这峡谷,没有一百丈,也有七八十丈。”裘千尺沙哑道,语气中带著一丝绝望后的麻木。

杨过却目光如炬,仔细审视著陡峭的石壁。

只见其上虽光滑,却零星生长著一些深绿色的粗韧藤蔓,如同大自然垂下的绳索。

“天无绝人之路!”他沉声道。

杨过挑选那些最为粗壮的藤蔓,以掌力削断,手法嫻熟地编织成一个牢固的背带,小心翼翼地將裘千尺枯槁的身躯缚紧。

“前辈,抱紧了!”

裘千尺轻得惊人,仿佛只剩下一把骨头。

“走了!”杨过低喝一声,足尖猛地蹬地,身形如大鹏般拔起,精准地抓住第一根藤蔓。

他体內雄浑的內力沛然流转,施展出绝世轻功,每一次借力都如惊鸿一瞥,点在藤蔓或石壁微小的凸起之上。

身形在空中不断腾挪上升,稳健得惊人,仿佛背负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片羽毛。

裘千尺伏在他背上,只听得耳畔风声呼啸,眼见著身下的寒潭越来越小,化为一点幽暗的墨跡。

她纵横江湖半生,也不禁为这年轻人的轻功修为暗自心惊。

待到终於重返崖顶,重见天日(虽是夜晚),她沙哑地开口,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语气复杂难辨,缓和了许多:

“小子,你这身轻功,灵动飘逸处犹胜当年,论沉稳迅捷,比起你那义父西毒,恐怕也不遑多让了。”

“前辈过奖了。”

杨过將她轻轻放下,解开背带,淡淡道:“悬崖易下亦难上,如今既已脱困,前辈接下来有何打算?”

他心知这老妇怨毒极深,必不会善罢甘休。

出乎意料,裘千尺並未立刻嘶吼著要去找公孙止报仇。

“硬闯报仇,那是下策。”

她浑浊的眼珠转了转,竟露出一丝阴冷的算计:“老身要在他最志得意满之时,將他踩入泥淖,让他声名狼藉!”

她计划在大婚当日,乔装混入贺喜的人群中,再於眾目睽睽之下,彻底撕破公孙止偽善的麵皮,让他身败名裂!

然而,绝情谷如今守卫森严,外人难以潜入,更別提她这样一个行动不便的废人。

要实现这一切,必须有一个绝佳的內应。

杨过心念一动,立刻想到了那个善良柔弱的绿衣少女——公孙绿萼。

“或许有一人,可助我们。”

裘千尺目光如炬,看向杨过问:“谁?”

杨过卖了个关子,在夜色中远去。

没过多久,他抱著一昏迷的绿衣少女返回。

裘千尺见到昏迷少女的剎那,內心顿时一动,这少女与二八芳年的自己竟有八分相像,简直就是年轻时候的自己。

杨过解开了绿衣少女的昏睡穴。

“她叫公孙绿萼,前辈,应该猜到她是谁了吧?”

裘千尺没有回应,全身心神都在公孙绿萼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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