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不会!仅仅是因为......我只对你这一个酒色之徒例外而已,你是否会觉得幸运呢?”

“若是你觉得幸运,何不教我那一剑呢?”

薛不负大笑!

明明是他逗拓跋蓉儿,如今却反而好似是拓跋蓉儿逗自己。

只是这几句话的功夫,薛不负就已经知道眼前这小女孩实在是一个很有趣的人了。

一个有趣的人,往往走到什么地方都总能受到別人欢迎。

她现在已十分受薛不负的欢迎了。

“薛大侠,今晚多谢你出手相助。”

包扎好的陈怀安走到他的面前,弯腰拱手一礼。

相比於拓跋蓉儿,陈怀安就显得太过古板无趣了。

薛不负朝他摆了摆手:

“不必客气多礼了,你若实在过意不去,给钱就行。我们做鏢人的风里来雨里去,不就是为了钱吗?”

陈怀安一愣,隨后明白他是在说笑,也微微一笑:

“薛大侠果然直爽。”

“所谓取財有道,今晚救命之恩焉能不报?莫说是给钱,便是给千万两金银也是理所应当,只是可惜......”

薛不负道:“可惜什么?”

陈怀安一拍扁平的腰包,苦笑道:

“可惜我陈怀安是出了名的穷鬼,穷的就只剩下这条命了。”

“薛大侠若要报酬,今后我兄弟五人欠你五条命,若有需要,只要是不违背江湖道义的事情,我兄弟五人定鼎力相助。”

行走江湖的人刀口上添血,生死难料。

也许今天有头睡觉,明天没头起床,谁也不知道自己明天是否还会活著。

所以从来都是肝胆相照,今朝有酒今朝醉。

往往只要意气相投,一句话就能为你出生入死。

薛不负不怀疑陈怀安的这番话。

知道他们这种人必定是说到做到,並不再纠结这件事,话锋一转问道:“你们之后有什么打算?”

陈怀安道:

“自是回中原,带蓉儿上峨嵋山。”

“她父亲是我师叔也是峨嵋派的弟子,如今她无家可归,理应认祖归宗回峨嵋。”

薛不负道:“可现在这般情况,你们有几成把握回到中原?”

陈怀安等人纷纷沉默了。

薛不负没有说得更明白,但他们心里也都清楚。

乌鶻国的亲卫已经追查到了他们的踪跡,又对他们虎视眈眈。

接下来在这片对乌鶻国亲卫而言几乎是横行无忌、权力极大的土地上还有多少危险等著他们?

从这里前往玉门关凉州,一路多是大漠,马匹难行,三五百里的路程实在变故极多,谁也保不齐会发生什么。期间乌鶻国的人隨时都会发难,而且绝不比今晚的凶险小。

陈怀安沉吟片刻,也收敛了笑容,正色道:

“无论如何,我亦不能眼睁睁看著蓉儿落在他们的手上。”

其实陈怀安心里也清楚。

这一次是他们面对的是乌鶻国亲卫,下一次说不准他们面对的就是在各个关口拦截的兵马了。

这里虽是夏氏国的领域,但当地官员派兵帮乌鶻国亲卫使臣捉拿几个“江洋大盗”还是绰绰有余的。

若他们真被成建制的兵马所围,哪怕强如薛不负也无用。

几人沉默了片刻。

陈怀安看著眼前的薛不负,突然心神一动,似是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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