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了。
屋內烛火融融,却已坐满了人。
陈怀安与他的四个结义兄弟正在包扎伤口。
他们受伤也並不算是太重,简单的包扎止血后已安然无恙。
那位被他们一路护送的小女孩拓跋蓉儿则乖巧的坐在椅子上,一双小短腿还没椅子高。
今晚虽经歷了实在可以称得上可怕凶险的事情,可她似乎毫不畏惧,眨著一双明媚的大眼睛安静的看著在场每一个人。
看著看著,就看到了薛不负。
薛不负也在饶有兴致的打量著她。
窗外的月光皎洁,如一层轻纱般笼罩在她的身上。
乍一看,她便像是月光的孩子一样。
她约莫十一二岁的模样,有著西域人五官深邃的特点,一头微卷的长髮乌黑亮丽,眼睛如沙漠的月光般明亮,容貌可称得上是极美,绝对是个將来长大了倾国倾城的美人胚子。
此刻,拓跋蓉儿那一双闪亮亮的大眼睛內似映著月光。
“你似乎不怕?”
薛不负就坐在她对面。
想起刚才两拨人马廝杀时,她似乎也不曾慌乱,这对於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而言的確很难的。
“我不怕。”
拓跋蓉儿闻之点头,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有著远胜同龄人的从容,稚嫩的声音却带著软糯:
“因为我是英雄的女儿,绝不会在敌人的面前露怯。”
“將来长大了,我还要为我的父亲为我的国家復仇,让乌鶻国付出代价。”
她虽是个女孩子,却显得比男孩子还要有勇气和志向。
薛不负看著她,忽然笑了。
他很喜欢拓跋蓉儿这种態度。
至少要比一个成日哭唧唧或苦大仇深的孩子好得多。
在这个人和人组成的世界上,只有这样的人往往能够成事。
“不过现在没有敌人。”
“至少今晚不会再有了,你可以暂时把拳头放下了。”
拓跋蓉儿眨了眨眼睛,果然放下了举起的小拳头,也跟著他笑了起来:
“是了,现在不但没有敌人,而且还有很多不亚於我父亲的大英雄们在,那我更不会害怕了。”
“尤其是大哥哥你刚才那一剑,倘若肯传给我,我一定能练的比你还要厉害,替我父亲报仇!”
薛不负故意嘆息一声:
“真是人小鬼大。”
“才几句话就想学我的绝技?”
“可惜,我从来都不是英雄。我不过是个恰好有名的酒色之徒而已,论德行还远远称不上英雄二字,让你失望了。”
“一个酒色之徒可不会把自己的绝技传给別人。”
岂料拓跋蓉儿年纪虽小却成熟的简直不像样子,脸上全然没有失望的表情,只是也跟著嘆了口气:
“是么?”
“可我也恰好从来很少认为一个人是英雄。”
“可倘若我认为这个人是英雄,那么他的的確確就绝不是狗熊。”
薛不负道:“这个人就是我?”
拓跋蓉儿道:“这个人就是你。”
薛不负道:“喔?那我还真是受宠若惊了,想不到酒色之徒也有一天会成为英雄。”
拓跋蓉儿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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