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来管我们的事情?”

冷麵大汉此刻握刀的右手还在麻痹,微微颤抖的根本无法控制,心中早已经惊起波涛骇浪,知道眼前这剑客无论是剑术还是內功都远远在自己之上!

薛不负嘴角又扬起那放浪不羈的笑容:

“薛不负。”

他西域人不晓得薛不负的名號。

可陈怀安等人却已动容:

“薛不负?阁下可是近来声名鹊起的十无浪子?”

“正是。”

陈怀安等人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皆有惊诧之色:

“原来是十无浪子。”

“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习武之人的心气都高,按理说绝不该服气旁人。

毕竟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的大活人。

凭什么你的武功就一定比別人高?

凭什么你能杀別人,我就不能杀你?

很多人都这么想。

所以才常常总会有一些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试图和成名高手决一生死,用对方脑袋来一夜成名。

谁都知道这就是江湖上最快、最有效的成名法子了。

可今晚当他们见到薛不负那似从天外来的一剑时,没有一个人会不服气。

哪怕是那群乌鶻国的可汗亲卫也都已惊呆了。

从没有人见过如此快的、如此可怕的剑!

一时间迟疑不定。

谁也不敢再轻易上前领教薛不负那快若闪电的剑了。

“这么说,你们汉人是一定要管我们西域的事了?”

冷麵大汉眼神阴冷的扫过薛不负和陈怀安等人。

汉人,当然便是当今中原的霸主大汉王朝的子民。

虽已歷经三百余年,始终逃不过歷史周期,现如今早已是上有昏君无度、下有贪官污吏,各地年年起义不断,期间还经歷过一次王朝权力的更叠,便是大名鼎鼎的王莽篡汉,刘秀復国。

至如今到了光和五年,大汉王朝这中原霸主的身份还是不可小覷。

无论乌鶻国在西域如何逞威风,这份霸道也还到不了中原去。

此刻客栈走廊內的场面一度僵持。

寂静的氛围便是一根针跌落在地上,只怕也听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或明著或暗著,都在观察著两拨人马的对峙。

“倘若这件事,我偏偏要管呢?我这个人就喜欢管閒事。”

薛不负根本不把眼前的这些人当回事。

他现在最硬的底牌莫过於独孤九剑。

而对方却压根连自己的半招天外流星都挡不住,又有何惧?

但有时候杀人决不是一件能解决问题的事情。

比如他適才只是仅仅只是一剑挑飞了对方手中刀,而不是直接杀了对方,无非是因为他知道这里是夏氏国,是乌鶻国的附庸。

在这种情况下屠灭乌鶻国可汗的亲卫,这绝不是一个理智的事情,必然会给更多无辜的人带来灾祸。

所以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

但是对方要真不识抬举。

————江湖人快意恩仇,一切后果自负。

冷麵大汉亦能想得到薛不负的意思,更知道他们这些人只怕齐上也不是薛不负一个人的对手。

此刻为了保全性命的確只能忍气吞声。

“好!”

“中原的薛不负,我记住你了。”

“从这里到凉州还有几百里路程,我们走著瞧吧,你们绝不会这么轻易就回去的。”

冷麵大汉咬了咬牙,转身带著眾人离去,连那柄足矣令他感到羞耻的弯刀也没有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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