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蝉鸣聒噪。村口老槐树的浓荫下,朱元璋四仰八叉地躺在竹编的躺椅上——这是朱明用新砍的竹子,参照后世记忆,结合村里老篾匠的手艺鼓捣出来的“神器”。
朱重八同志对此十分满意,表示此物深得“躺平”精髓,仅次於他当年在滁州大营里那张铺了虎皮的帅椅。
他眯著眼,一手摇著把破蒲扇,一手捏著根朱明用竹籤串好的、撒了细盐的烤知了猴,嚼得嘎嘣脆,发出满足的哼哼。
徐达则像个忠诚的石狮子,坐在旁边的小马扎上,用一块磨刀石,一丝不苟地打磨著一把新打好的镰刀,锋刃在阳光下闪著寒光。
空气里瀰漫著烤虫子的焦香和金属摩擦的“嚓嚓”声。
朱明蹲在树根旁,拿著根树枝,在鬆软的泥地上写写画画。
他刚给朱元璋讲完正德皇帝下江南泡妞、嘉靖皇帝炼丹差点被宫女勒死、万历皇帝几十年不上朝的光辉事跡,成功地把老朱同志气得又多吃了两只知了猴压惊。
“唉,老朱叔,”朱明扔掉树枝,拍了拍手上的土,看著眼前这位被“后世子孙”折腾得生无可恋的开国皇帝,决定给他打点鸡血,“您也別光顾著生气了。其实啊,您这大明,底子厚著呢!就是后来……路走歪了。”
“您知道吗?在咱后世,西方那些红毛鬼、黄毛夷,原本都是些蛮荒之地,比咱大明差远了!可人家后来抓住了一个天大的机会,一下子就窜起来了,把咱甩得老远!”
朱元璋懒洋洋地掀开一只眼皮,嘴里嚼著知了猴,含糊不清地问:“啥机会?捡著金矿了?还是挖著咱老祖宗埋的宝贝了?”显然对“西方蛮夷”能超过大明表示深度怀疑。
“比捡金矿厉害多了!”朱明站起身,语气带著一种“见证歷史”的激动,“那叫——工业革命!”
“工业……革命?”朱元璋把蒲扇盖在脸上,只露出半张脸,语气带著点“又是什么新词儿来忽悠咱”的惫懒,“革命?造谁的反?造机器的反?”
“噗!”朱明差点被口水呛到,“不是造反!是……是翻天覆地的大变革!”
他重新蹲下,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大大的圈,“简单说,就是人不用再全靠自己个儿吭哧吭哧干活了!能让机器!让铁疙瘩!替咱们干!”
“让铁疙瘩干活?”朱元璋终於把蒲扇拿开,坐直了身体,眼中露出一丝兴趣,“就像河边那舂米机?还有徐大那炼铁炉子鼓风用的水轮?”
“对!就是那个意思!但工业革命比这厉害百倍千倍!”朱明用力点头,树枝在泥地上飞快地划拉著,“您看啊,第一个关键,是纺织!在咱大明,织一匹布,得靠人摇纺车,手脚並用,累死累活。可人家那边,发明了『珍妮纺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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