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旧规与新神

她的手指在身侧紧握成拳，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微微颤抖。

面具下，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不受控制得发烫，心臟在疯狂鼓动。

脱下面具？这等於是剥去她作为律法执行官的鎧甲，將她最脆弱，最真实的一面暴露出来。

这比废除私刑更让她感到恐惧和羞辱。

“不......”

一个难以置信的音节从她唇间挤出，微弱却清晰。

这是她这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对最高指令说“不”。

查尔斯眼神骤然转冷，那深邃的眼眸中金色竖瞳一闪而过。

“咔嚓”

一声刺耳的碎裂声闪过。

梵蒂脸上那副象徵著她执行官的面具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痕。

隨后被一股力量牵引著，缓缓从梵蒂的脸上剥落，飘散，最终洒落在地上。

梵蒂整个人僵在原地，前所未有的惊骇瞬间遍布全身。

面具之下露出一张足以令人窒息的，美丽而精致的脸庞。

皮肤是许久不见阳光的冷白色，鼻樑挺直，优美的嘴唇因震惊而微微张开。

最令人心悸的是那双如同寒潭深水般的冰蓝色眼眸，此刻她瞳孔微微放大，眼中倒影著查尔斯近在咫尺的身影。

几缕黑色的长髮因面具的破碎散落下来，为她冰冷的气质增加了一丝令人心颤的美感。

她下意识得抬手遮挡。

却被查尔斯抓住手腕，他的手指修长有力，轻鬆地钳制住她的反抗。

查尔斯目光扫过她那失去面具保护的精美脸庞，从光洁的额头，到带著剧烈波动的冰蓝色眼眸，再到挺翘的鼻尖。

最后停留在她紧抿著，失去血色的唇瓣上。

他的眼中带著一种欣赏猎物般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多么漂亮的一张脸，恐惧、愤怒、困惑、羞耻，这些被教会视为不洁的东西，才是证明你活著的证据，梵蒂。”

查尔斯鬆开她的手腕，却並未离开，反而带著灼热的温度，轻轻地抚上她的脸颊。

指尖的触感粗糙而温热，和她冰冷细腻的肌肤形成了强烈反差，激地她浑身一颤，瞳孔猛然收缩。

她想挣脱，想偏开头，可一种神秘的力量却令她动弹不得。

梵蒂被迫仰著头，承受著他目光的审视和指尖的触碰。

她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胸口在紧身制服下起伏地更加明显，脸上不正常的红晕迅速蔓延到了耳根和脖颈。

陌生而强烈的刺激感让他几乎要发出声音，却被死死咬住的唇瓣堵了回去。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所有的防御，赤裸裸地暴露在这个男人的面前，不仅仅是身体，还有灵魂。

查尔斯满意得看著她面具被彻底打破后露出的混乱与脆弱，看著她身体诚实的反应。

“直视我，梵蒂。”

“看看是谁在对你下令。”

查尔斯的眼眸深处，威严的金色光芒骤然亮起，那是源自古老龙族血脉的，带著神性与魔性的黄金瞳。

梵蒂被迫直视那双燃烧著黄金火焰的瞳孔，那洞穿灵魂的目光，带著一种她无法理解，无法抗拒的神性。

与她认知中光影之主虚无縹緲的概念不同，这是一种实实在在的，令人灵魂颤慄的至高存在。

“光...光影之主。”

她失声喃喃，清冷的声音带著前所未有破碎感。

查尔斯带著无尽威严的声音缓缓传出：

“现在，告诉我，你效忠的是灯塔的旧规，还是光影之主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