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旧规与新神

查尔斯终於缓缓转过身。

他目光深邃，眼神带著洞悉一切的玩味，仿佛要穿过梵蒂脸上的面具，直视其后的灵魂。

“哦？”

“无法理解？无法执行？”

查尔斯慢条斯理得走近，每走一步，身上的威压便加深一分。

他声音低沉，充满磁性，带著一股慵懒的之感。

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击在梵蒂的內心上。

“荷光者梵蒂，你是在质疑光影之主的意志，还是在...质疑我？”

梵蒂的身体瞬间紧绷：

“不敢，梵蒂只是遵循灯塔铁律与光影教义。”

她的声音依旧清冷，但仔细听，能捕捉到一丝被强行压抑住的波澜。

“断绝情感，以暴制暴，净化不洁，方为秩序之本。”

“这是烙印在每一个荷光者骨髓中的信条。”

“鞭刑，电击...这些私刑，是维护秩序最直接，最高效的武器。”

“废除他们，灯塔的秩序基石將会动摇，光影之主的威严將会蒙尘。”

她的话语逻辑清晰，这是她二十多年对於信仰的总结。

查尔斯此刻已经走到她的面前，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他比梵蒂高出半个头，居高临下的姿態给梵蒂带著强大的压迫感。

梵蒂之感觉自己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仿佛在面对什么高维生物一般。

查尔斯身上那古老而强大的气息变得更加浓郁，几乎要將梵蒂包裹。

“烙印在骨髓？”

他发出一声轻笑，不知是嘲讽还是怜悯。

他修长的手指伸出。

並未直接触碰她的身体，而是轻轻拂过在她的面具边缘，手指轻轻敲击，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那光影之主现在告诉你，旧的烙印，过时了。”

他的手指並没有离开，反而是顺著面具，缓慢的轻抚上她的脸颊。

那细微的摩擦感和指尖的温度，仿佛带著电流，不断衝击著梵蒂的神经。

梵蒂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如铁，呼吸开始变得沉重。

又是这样！和上次一模一样的场景！

一股强烈的，混合著愤怒、惊骇，和一种陌生颤慄的情绪在她的脑海中炸开。

她想后退，想甩开那只手，但身体却被无形的威压和烙印在骨子里的，服从会首的指令死死钉在原地。

饱满的雪白色在制服下上下起伏，显示出她內心的惊涛骇浪。

“梵蒂。”

查尔斯的声音压得更低，带著一种蛊惑人心的磁性，气息拂过她的面庞。

“抬起头，看著我。”

他的手指捻起她的下巴，將其强行抬起，与其对视。

“我跟你说过，光影之主需要新的火焰，冰冷的恐惧只能滋生麻木与怨恨，那不是祂想要的信仰。”

他的指尖微微用力。

“现在，脱掉它。”

“这是命令。”

梵蒂呼吸猛地一窒，面具上的目镜死死盯著查尔斯近在咫尺的脸，仿佛要將他燃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