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歌抖落两下衣衫,二人在灵狐山眾人不敢相信的眼神中,一同来到近前。
虞歌微微一笑:“两位前辈,见此一幕,作何想法?”
庞千兰瞪大眼睛,指著虞歌,颤声问道:“你们,你们是......”
庞千兰话没说完,其问题也不过是多此一举,她心中已经有所猜测。
胡汉三笑著点点头,適时开口:“正如前辈所想,我与虞歌並非什么仇敌,而是胜过亲兄弟的朋友,此前一切,包括眼前一幕,皆是我二人谋划。”
虞歌跟著补充:“今日秦家、方家、杜家,结局已定,倒是对於前辈所在灵狐山,我实在拿捏不准。”
伸出两根手指,“今有两条路可供前辈选择,其一,便是与三家同样下场,不说鸡犬不留,也是相差无几。”
“其二嘛,自愿受我等钳制,將整个灵狐山併入青虚门,成为附庸。”
听著虞歌所给出的两条路,庞千兰二人沉默无言。
两条路,其一是死路,谁会愿意死呢。
其二,被设下钳制之法,生死於他人一念间。成为附庸,岂不是同凡间家奴一般,若叫人知道了,有何顏面见人,那更是生不如死,一时间,难以抉择。
庞千兰二人迟迟不回答,胡汉三等不下去了。
“虞歌,我先去了,你在这看著吧。”
说罢,胡汉三快速回到先前房间,將阵法开启。
眨眼间,整个秦家被氤氳之气縈绕,片刻功夫,雾气越发浓厚,渐渐开始伸手不见五指,神识不得寸进,甚至比不过眼睛所看的范围。
胡汉三以神识將业火红莲召来,发动其勾动慾念,引发心魔之能。
须臾间,秦家、方家、杜家,与胡汉三接触过,被埋下祸患之人越发癲狂,再无半点顾忌,什么家人、朋友,全部在乎,一切只为心中执念,其余皆可捨弃。
人人口中喃喃自语,於雾气中见人便杀,全无顾忌。
不曾与虞歌接触的,反而更惨,因重重顾忌,不忍出手,反而为人所杀,死时后悔已经来不及。
一道人影自胡汉三身边走过,像是没看到胡汉三一样,摇头晃脑四处张望,口中低吼似野兽。
“爹,你老了,你刚贏来的家主还是让我来当吧,我还年轻,我比你强。”
庞千兰二人见此时血腥乱象,心生胆寒,再不犹豫。
“我愿將宗门併入青虚山,但是,有个条件需要青虚门同意。”
虞歌点点,“前辈说说是何条件,若是不算为难,虞歌可以应下,不妨让前辈知晓,虞歌便是下任宗主。”
“原来如此。”庞千兰点点头。
“附庸之事到底不好听,即便我等愿意同意,山中弟子多是年轻气盛之辈,定然不愿屈居人下。”
“將钳制之法种於我等身上,明面以同盟为藉口掩盖此事,如何?”
庞千兰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是虞歌不想轻易答应,打算再试试口风。
“前辈能否换个条件?”
庞千兰断然拒绝:“不行!你若不同意,我等寧愿死也不接受成为附庸。”
虞歌与顾诚等人早有定论,如今灵狐山愿意成为附庸,再好不过,些许明面上的身份无关紧要。
“前辈冷静,此事虞歌应下了。”
此时胡汉三悠然走来,“谈妥了吧。”说罢胡汉三看向灵狐山眾人,手中业火红莲浮现。
为眾人讲述道:“此为业火红莲,其火焰专烧神魂,眾所周知,神魂消亡,那人,可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没错,此前所言的钳制之法,便是於诸位神魂中放置一道红莲之火。”
“诸位,敞开心神吧。”
单是听著胡汉三讲述,眾人便是心神巨颤,恐惧之下无人动作。
还是丁香玉率先开口:“来吧。”
业火红莲分出一缕火焰,融入丁香玉神魂所在,肉身察觉不到红莲之火的温度,神魂处才能察觉到其中的炽热滚烫。
有丁香玉做表率,眾人不再犹豫,敞开心神默默接受。
其过程並不痛苦,若不是神魂处的炽热之感,眾人还以为什么也不曾发生呢。
將业火红莲收好,胡汉三神识笼罩秦家驻地,发现人都死得差不多了。
並非是秦家人,而是秦家、方家、杜家,都死得差不多了。
將秦家內部的迷雾大阵撤去,幻阵留存在外,以免被人发现。
此时这后山山麓之下尸横遍野,或仰躺露腹,或侧身蜷曲,血珠与冰碴混在一起,被寒风冻成暗红的冰晶,踩上去发出咯吱的脆响。
原本莹白如玉的山麓,此刻竟被斑驳的血色分割。
冷风吹过,混著血腥气的雪沫,掠过冰冷的尸身,只留下一片死寂,唯有未乾的血跡,在白雪映衬下,显得愈发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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