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鬣狗的偽装

如果错了，他们將万劫不復。

上午九点半，监视器里的画面终於动了。

吴志明家的房门打开，他走了出来。

他穿著一身熨烫得笔挺的白衬衫和卡其色长裤，戴著金丝眼镜，腋下夹著一个公文包。

他锁好门，不紧不慢地走下楼。

在楼下，他还碰到了一个正在倒垃圾的邻居大妈，甚至还笑著跟对方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呼。

他看起来……太正常了。

正常得让人脊背发凉。

他没有开车，而是步行走出了红星巷，在街口坐上了一辆公交车。

“跟上吗？”刘洋紧张地问道。

“不用。”陈岩摇了摇头，“一组的人已经在图书馆门口等著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变成了最枯燥的等待和信息匯总。

一组的反馈传来：吴志明准时到达图书馆，工作认真，与同事关係和睦，中午在单位食堂吃饭，午休时还看了一个小时的《莎士比亚戏剧集》。

二组的反馈传来：“飞驰”汽车俱乐部確认了吴志明的会员身份，他名下的那辆黑色桑塔纳，购买於半年前，无任何事故记录。

所有的信息，都在指向同一个结论：吴志明，是一个无可挑剔的、生活规律的、甚至有些无趣的知识分子。

办公室里，高建军的催促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来，语气越来越不耐烦。

直到下午五点半，事情才终於发生了变化。

监视器里，吴志明准时回到了家。

但他並没有像往常一样待在屋里。

五分钟后，他再次走了出来，换上了一身不起眼的深色运动服。他没有走，而是站在楼下，像是在等什么。

“注意！目標有异动！”刘洋立刻打起了精神。

几分钟后，一辆黑色的桑塔纳悄无声息地滑进了巷口，停在了小楼前。吴志明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是他自己的车！”刘洋立刻確认。

“车要去哪儿？”陈岩的声音有些嘶哑。

“不……不知道。”刘洋摇著头，“他没有朝市区方向开，而是……而是拐进了去往城郊的国道！”

陈岩猛地站起身，一把抢过步话机，对著里面嘶吼道：“高建军！我是陈岩！目標出现异动，正驾车往城郊方向移动！请求立刻进行跟踪！”

步话机里，传来了高建军压抑著怒火的声音：“理由！”

“没有理由！只有直觉！”

“陈岩！我警告你……”

“如果出了事，我一力承担！”陈岩直接打断了他，“立刻！马上！”

步话机那头沉默了片刻，最终，传来了高建军咬牙切齿的声音：“一组！跟上那辆桑塔纳！记住，是秘密跟踪，在没有我的命令之前，不许暴露！”

监视器前，李浩的拳头，不知何时已经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那头偽装成绵羊的鬣狗，终於露出了它的獠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