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开荒种地
正月十六的太阳刚爬过山头,刘向阳就揣著那五百块钱往镇上走。元宵节的鞭炮碎屑还在路边堆著,像铺了层红地毯,空气里还飘著点没散尽的火药味。
镇上比年前冷清了不少,毕竟不少人已经外出打工了,摆摊的大多还没出摊,只有几家卖农资的店敞开著门,门口堆著成袋的化肥,白的像小山。刘向阳先拐进一家杂货铺,玻璃柜檯里摆著各式各样的农具,锄头把磨得发亮,镰刀的刃口闪著寒光。
“要点啥?”老板趴在柜檯上算帐,抬头瞥了他一眼。
“来把锄头,一把镰刀,再要个挑筐。”刘向阳指著墙角的傢伙什,“要结实点的。”
老板起身从墙上摘下锄头,木柄上还带著新鲜的木纹:“这是刚到的,锰钢头,保准能用三年。”他又从货架上拿了把镰刀,用手指弹了弹刀身,“刃都开好了,割草跟切菜似的。”
刘向阳接过锄头试了试,沉甸甸的压手,倒是趁劲。“再拿袋洗衣粉,两块肥皂,还有个搪瓷缸子。”他看著货架上的日用品,这些都是过日子的必须品,监狱里用惯了公用的,出来了总想买点自己的。
“一共一百二。”老板把东西往塑胶袋里装,“看你这打扮,是要种地?”
“嗯,家里有点空地。”刘向阳掏出钱数了一百二十块钱,递过去时指尖有点抖——这是他第一次用自己挣的钱买东西,踏实。
出了杂货铺,他又往种子站走。玻璃橱窗里贴著彩色的种子包装袋,玉米种金灿灿的,水稻种白莹莹的,旁边还画著饱满的果实,看著就喜人。一个戴眼镜的老头正在给一个老农称麦种,见刘向阳进来,推了推眼镜:“要啥种子?”
“玉米和水稻。”刘向阳看著墙上的介绍,“要早熟的,好打理的。”
“那就这个。”老头从货架上拿下两袋种子,“玉米选『金太阳』,八十天就能收;水稻要『早珍珠』,抗病性强,適合咱们这儿的土。”他又抓了把油菜籽塞进袋里,“这个送你,撒在地边当绿肥,还能榨油。”
种子了六十五,刘向阳把袋子往挑筐里一放,沉甸甸的压得挑绳弯了腰。他刚要走,就听见那老农跟老板閒聊:“青山镇那边是不是在修铁路?听说招散工呢。”
“是啊,”老板称著种子,“夏铁的工程队,就缺扛钢轨、挖土方的,一天一百八,管盒饭。就是活重,还不长久,说是顶多干俩月。”
刘向阳的脚像钉在地上似的,耳朵竖得老高。一百八一天,比厨班还多八十,虽然干不长,却能快速攒钱。他等老农走了,赶紧问:“大爷,您知道那铁路工地具体在哪儿不?”
“就在青山镇东头,过了老石桥就是。”老头指了指方向,“你要去?那活可累,都是壮劳力才干。
“我能干。”刘向阳谢过老头,挑著担子往外走。筐里的农具和种子晃悠著,他却觉得轻快,心里像揣了个暖炉——钱有著落了,地也有著落了,日子总算有了点奔头。
往回走的路上,他在包子铺买了两个菜包,边走边啃。白菜馅的,带著点醋香,比监狱里的窝窝头好吃百倍。路过镇口的废品站时,他看见一个瘸腿的老头正在拆旧自行车,心里一动,走过去问:“大爷,您这儿有旧工具不?”
“啥都收,啥都有。”老头吐了口唾沫在手上,使劲拧著螺丝,“你要啥?”
“我想找个旧铁锅,还有破桶。”刘向阳看著堆在角落里的废品,“种地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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