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烂仔华

“苏先生，晚上好，钥匙给我，您直接上楼就好，店里来了几个新茶，我看过了，茉莉应该最对您的胃口......。”

港岛中环the bar门口，一个穿著黑白侍应服的男人站在一个从bmw上下来的中年男人身后，面带职业微笑，喋喋不休的说著。

“嗯，阿华你的眼光我是知道的，最对我的胃口，既然是你推荐的，那我肯定要捧捧场。”

“帮我把车顾好。”

中年男人似乎和侍应服很熟络，听完介绍，拍了拍对方的胳膊，从衣服口袋里拿了张50元纸钞连著钥匙递了过去。

“苏先生，您放心玩，车交给我，保证没问题。”

侍应服双手接过车钥匙，半鞠著目送对方走进了酒吧大堂，这才直起身子。

“md，真的是钱难赚屎难吃，老子的服务態度这么好，居然就只给50小费，真是有够抠门。”

弹了弹手里的纸钞，陈国华对著已经看不到人的大堂啐了一口，这都88年了，开bmw出门的人居然给的小费还没过百，看来以后也没什么大出息。

“烂仔华！”

正要拿著钥匙去给那辆bmw找位置，迎面走过来了几个小年轻，哥几个头髮染得五顏六色的，穿的也是里胡哨的，色彩斑斕的就像是行走的七彩虹。

“作咩啊？”

陈国华原地站定，皱眉看著来人，语气冰冷。

“死衰仔，你老大没教你出来混要讲礼貌吗？烂仔华也是你能叫的？”

“出来混要讲礼貌？食屎啦你，死泊车仔！”

几个年轻人为首的一个对著陈国华竖了一个友好手势，一脸的不屑，出来混的，不出头就都是矮骡子，就这还要分个前后辈，还要讲礼貌，那自己干嘛不去读书跑来混社会，痴线！

“有事说事，要是闹事的话我就喊了啊！”

陈国华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不理会对方挑衅的手势，烂仔互骂是常態，没必要生气，但是对方要是过来找茬，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靠！你牛，我不跟你吵。”

为首的年轻人听陈国华要喊人，神情顿时萎了下去。

矮骡子，最重要的就是要醒目，他可以对著面前的烂仔华大小声没关係，但是他背后酒吧的社团却不是他一个连海底都没进的小混混惹得起的。

“华哥，铜锣湾的b哥今天发话要带人讲数，晒马100，劈友500，汤药费另算，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去啊。”

染著绿毛的小年轻看见带头的受挫，立刻换了一副討好的面容往前凑了凑，手上捏著根香菸递到了陈国华面前。

“和谁啊。”

听著熟悉的名字出现，陈国华接过烟看了一眼，没点，別到了耳朵上，好奇的问。

“听说是尖东的跛四，鬼添的头马。”

“新记的啊，那估计只能拿个出场费了，没劲，你们去吧。”

陈国华听见鬼添的名字，脑子里回忆了一下，顿时失去了兴趣。

现在这个时间，整个港岛叫得上名字的社团也就一个巴掌之数。而这次要讲数的b哥所在的洪兴和鬼添的头马跛四所在的新记，就是其中之二。

这种大社团的对垒，早就过了打生打死的时候了，大多闹两场摆摆架势就算完事，最后都会以摆和头酒的方式结束。之所以叫人讲数就是充个场面，好在讲数上拼个声势，大概率是打不起来的。

当然，就算是有架打，陈国华也会换一套说辞拒绝。

做烂仔就已经很苦了，还要打打杀杀，那不是自找苦吃嘛!

更何况，那点钱，陈国华还真看不上，他做泊车仔一天有三四百入帐，要是运气好碰到慷慨的老板，大金牛也不是没拿过，何必去给人做打仔呢。

“切，上次有架打也没见你去啊。”

领头的对陈国华的话嗤之以鼻，他们几个人又不是第一次过来找对方了，他就没有一次答应的。

他们之所以找过来，是因为陈国华是洪兴的大底，虽然扎职只是草鞋，但总比他们这些外围的蓝灯笼好得多。

而且这次喊人的b哥还是洪兴的，这要是陈国华带著他们过去，几人自然也会被高看一眼，万一撞大运被別的大佬看中，那岂不是就要平步青云，走向人生巔峰嘛！

“华哥，晒马而已嘛，站著就有钱拿，怎么都不亏的，如果觉得少，我们几个人可以凑一凑孝敬下也不成问题啦，带我们见下世面得唔得。”

江湖上混了好几年，陈国华什么人没见过，眼前这几个小鬼头只要一撅屁股，他就知道对方要放什么屁，还一个红脸，一个白脸的在自己面前演，这都是当初自己玩剩下的。

“要去你们就自己去，反正我是不去的，你们几个小鬼头不要烦我了啊，要是耽误了客人进店，我可要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