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八十万禁军教头
张贞娘繫著素色围裙,正端著一碗热气腾腾的羹汤走出来。
她容顏清丽,眉眼间带著江南水乡般的柔婉,烛光映照下,脸颊微红,更添几分娇媚。
“嗯,回来了。”
林冲脸上自然而然地露出笑意,將长矛小心倚在门廊柱旁,快步上前接过她手中的汤碗,
“不是说了这些活儿让锦儿做便好,仔细烫著。”
“锦儿丫头被我打发去西市买些丝线了。官人每日操练辛苦,妾身別的做不来,熬碗汤水还是能的。”
张贞娘柔声道,目光落在林冲发红的手臂和额角未擦净的汗珠上,
“快净手用饭吧,水都温著呢。这大冷天的,也不怕冻著。待会儿趁热喝点汤,好驱寒。”
林冲嘿嘿一笑,毫不在意地搓了搓手臂:
“这点寒气算什么,你官人我这身子骨,壮实著呢!练一趟枪,浑身筋骨都舒展开了,舒服!”
洗完手脸,换上舒適的常服,饭菜已摆上桌,简单却精致:
一碟切得薄薄的酱羊肉,一盆奶白的鱼汤,两样时蔬小炒,另有一壶烫好的黄酒。
他胃口大开,吃得酣畅淋漓。张贞娘坐在一旁,小口吃著饭,不时替他布菜、斟酒,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今日操演,倒有一桩趣事。”
林冲咽下一口鲜美的鱼汤,开口道,
“步军司新补了个虞候,使得一手好泼风刀法,迅疾狠辣,很是骄狂,放言说他的快刀专破天下长兵,尤其克制枪棒。”
“哦?”
张贞娘放下筷子,配合地问,
“那官人如何应对?”
林冲拿起一根筷子,隨手比划了一个刺击的动作,脸上带著几分戏謔:
“我让他放手攻我十刀,只守不攻。结果到了第九刀上,他旧力已尽新力未生,被我瞧出破绽,用矛尾轻轻一点他腕脉,那刀便险些脱手飞去。那小子,当时脸就臊得跟块红布似的!”
张贞娘掩唇,眼波流转,轻声笑道:
“官人枪法精绝,京师谁人不知?他那是自討没趣了。”
“哈哈,娘子说的是,我的枪法娘子自然是清楚的。”
林衝心情舒畅,他享受著妻子的崇拜,享受著这凭藉“先知”规避祸端、凭藉实力和阵盘稳步提升的生活。
安稳,踏实,充满希望。
饭后,林冲靠在椅背上,看著张贞娘轻手轻脚收拾碗筷的窈窕背影,窗外又开始零星飘起雪沫,屋內灯烛暖融,酒足饭饱,只觉得人生愜意,莫过於此。
水滸的刀光剑影,梁山的替天行道,仿佛都是另一个遥远世界话本上的故事,如果可以,他只想守著眼前这份岁月静好,在这东京汴梁,做他的禁军教头,与贞娘平安终老。
什么江湖草莽,什么天下大事?哪及得上眼前这盏暖灯、这碗热汤、这贴心的人儿。
待张贞娘收拾停当,林衝起身,在她一声低低的惊呼中,將其拦腰抱起,走向內室。
“娘子,春宵苦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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