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东京汴梁。

腊月刚过,年节的气氛尚未完全散去,空气中还残留著爆竹的火硝味和各家各户飘出的饭菜香气。

呼哧!

呼哧!

禁军演武场上,林冲的呼吸在清冷的空气中拉出长长的白练,赤裸的精悍上身蒸腾著汗水化作的缕缕白气,又被寒风迅速捲走。

手中那杆丈八蛇矛,仿佛活物般震颤嘶鸣。

一刺,如寒星乍现,矛尖撕裂空气发出毒蛇吐信般的锐响;

一扫,如狂澜怒卷,带起的劲风將墙角未化的积雪扫得纷纷扬扬;

一崩,似巨蟒翻身,沉猛的力道透过矛身传导至地面,发出沉闷的咚声,震得脚下微麻。

“咄!”

一声低喝,林冲收矛而立,丈八蛇矛“嗡”地一声轻颤,稳稳停在他身侧,矛尖斜指地面,凝聚一点寒光。

他缓缓吐纳,感受著小腹丹田处升起的那股熟悉热流,滚烫却温顺地流转於四肢百骸,驱散著练功带来的疲惫与寒意。

与此同时,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暖意,如同涓涓细流,从他脑海深处那块非金非玉、刻满周天星斗纹路的古老阵盘中溢出,悄然匯入丹田热流。

顿时,精神为之一振,连感官似乎都敏锐了少许。

“这阵盘,果然神异……”

林衝心中暗忖。

穿越到这水滸世界,成为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林冲,已一年有余。

最初的惶恐与茫然,早已被这具身体带来的强悍力量感,还有脑海中这块神秘阵盘逐渐抚平。

一年来,每当他练功至精疲力竭,或是心神激盪之时,这阵盘上唯一那颗微弱亮著的星辰,便会逸散出这种滋养神魂、恢復肉身的暖流。

也正是凭藉於此,他这一年功力精进远超常人预期,浑身气力增长了何止百斤,对枪法的领悟也更上一层楼。

至於那潜在的危机,高衙內。

林冲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那个仗著老爹高俅权势、色胆包天的紈絝,去年岳庙上香时確实见到了自家娘子张贞娘。那副魂不守舍、垂涎欲滴的丑態,林冲瞧得真切。

但他已非原本那个顾虑重重、步步隱忍的林冲。

他没有当场发作留下口实,而是用两日时间,摸清了高衙內夜夜流连楼的习性。

在一个月黑风高夜,趁其与蔡京某位远房子侄爭风吃醋后,於僻静小巷“偶遇”,麻袋套头,一顿老拳伺候得他三天下不了床,却始终不知黑手是谁。

一招祸水东引,让两个紈絝互相猜忌狗咬狗,自那之后,高衙內那被酒色掏空的身子骨和惹上的新麻烦,让他再难有余力惦记別家娘子。

“但愿这蠢货就此安分下去……”

林冲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白气在寒风中扭动消散。他拿起搭在旁边石锁上的布汗巾擦了擦身上汗渍,套上厚实的皮裘,提起长矛,转身回家。

来到禁军教头聚居的巷子里,一座不算宽敞却收拾得极乾净齐整的小院。

一推开门,暖意夹杂著食物的香气便扑面而来,驱散了满身寒气。

“官人回来了!”

清脆温婉的声音自灶房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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