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新的营生

平板车停在了蒙帕纳斯街的一栋老公寓楼前，吕克抬头看向即將要入住的公寓。

一栋典型的奥斯曼时代之前的建筑。

外墙是早已斑驳的暖黄色石料，几处雕壁柱的顶端有破损残缺的痕跡，外立面的窗框漆皮剥落，露出底色。

这个公寓虽然有些老旧，但是距离巴黎法学院仅需步行一刻钟。

地理位置也是吕克当时挑选住所的重要衡量指標，毕竟以后他要常態化上学了。

走下平板车，来到公寓前。

一位穿著黑色制服身形微胖的门房，立马推开一楼值班室的木门，朝著吕克走来。

他手里一边拿著门钥匙一边拿著厚重的登记簿，目光锐利地上下打量著来者。

“您就是杜邦先生？”门房问道。

“是的，先生。”

吕克递上早已准备好的三个月租金单据，整整三十六法郎的凭证，递给了门房。

门房仔细核对单据，然后拿出登记簿让吕克在上面签名后，这才打开木门让他进来。

行李由搬运工帮忙，吕克先一步登上了楼梯。

楼梯是木製的，但是用蜂蜡打磨得光滑，凑近了还能闻到老木头的味道。

楼梯狭窄，铺著磨得看不清图案的薄地毯，两侧的墙壁上掛著被熏得有些发黑的煤气壁灯，灯罩是廉价的磨砂玻璃。

吕克跟著门房登上三楼，打开位於走廊深处的暗绿色的房门。

房间面积约莫十五平，与外立面的老旧不同，室內收拾得相当齐整。

四周墙壁贴树叶暗纹墙纸，虽然边角处有些起翘，但整体光洁，地上是打磨过的深色木地板上，高高的天板上垂下一盏玻璃煤气吊灯，擦得晶亮。

床、衣柜、书桌，这些都是本来就备齐的，拎包入住即可。

门房在门口清了清嗓子：“杜邦先生，房间每周的基础打扫，像通炉灰、倒污水、擦拭公共区域灰尘这些，包含在月租里。不过，您屋里的清洁...”

他的目光扫过屋子，“擦地板、掸灰尘、整理物品，还有洗熨衣服这些额外的活计，就得分开了。”

吕克点了点头，他心里早有打算。

维持一个整洁的生活环境非常重要，这不仅能改善健康，更能带来良好的精神状態。

因此，他早就做好打算，要僱佣一位包月的“楼层女佣”来负责这些工作。

这项支出，差不多每月三法郎就够了。

“我明白，先生。”

吕克斟酌道：“我想请一位可靠勤快的女士，每周一次，来负责这个房间的清洁整理工作，不知您是否有合適的人选可以推荐？至於费用...”

他顿了顿，说出一个符合市场行情的数字，“每月三法郎怎么样？”

门房摸了摸下巴，显然对吕克的上道很满意，省了他討价还价，“三法郎，非常公道，杜邦先生。”

“索菲夫人就很合適，她是我们的常备帮手，手脚麻利，人也细致乾净。每周五下午她会来打扫本楼层的公用区域，顺便帮您把房间也清理好，您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