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破產后还能变律法精英？

“关於立法权边界的疑问，我认为其界限理应设定在保障公民基本权利与维繫社会长治久安这两大目標的交匯点上。”

“当一部法律，不仅未能平息爭端，反而成为加剧社会对立，激化潜在矛盾，那么立法者无论是，基於法理的內在正义要求，还是基於对社会整体利益的审慎考量，都需对其重新审视、进行必要的改革。”

吕克虽然儘量表达得委婉，但是眾人还是听明白了，他觉得这部法律该改了！

他结束了发言，教室里的静默持续了几秒。

西奥教授眼中满是讚赏。

只是很快，他便错开了目光，语气平静地继续讲课：“杜邦先生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富有启发的角度，儘管其观点的侧重或许各有討论余地，这恰恰说明了法律问题的复杂性。回到《学说汇纂》，罗马法关於社团『共同意愿』的基础性条款...”

虽然他是一位坚定地共和制支持者，但是他更懂得审时度势。

所以，西奥並没有表达出对於吕克回答的过多称讚，这既是保护他自己，也是保护吕克。

吕克回答完之后，终於长舒了一口气。

课堂的后面，他光顾著復盘自己刚刚回答的表现，完全没有把剩下的內容听进去。

直到课堂结束，眾人开始收拾书本起身离开时，吕克才从恍惚中醒过来，捲起他的手稿。

“杜邦先生。”

一个声音在他身边响起。

吕克转过头，看见了西奥教授站在自己旁边。

西奥没有急著离开，他抱著那本厚重的《学说汇纂》，站在了吕克课桌旁。

他脸上带著学者探討问题时才会露出的好奇，“对於您小说中的情节发展，我有些好奇。特別是埃克托尔在意外发生后的心理转变，以及那位被撞伤的老妇人，后来恢復了吗？”

吕克听到教授居然特地拦下自己，是为了那个小说，而不是自己刚刚精彩的回答，一时之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此时他只想感慨，莫泊桑不愧是短篇小说巨匠。

吕克愣了一会儿，然后才赶紧点了点头：“当然可以，我很高兴您能喜欢这个作品。”

说著，他又一次把手稿从口袋中拿出来，递给了西奥教授。

接过手稿，西奥几乎时迫不及待地接著朝下看去。

《骑马》是一篇字数不多的短篇小说，他很快就看完了，整理好手稿，西奥还有些没缓过神来。

这个结局，超出了他的预料，但是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他甚至在这个小说中，找不到一个绝对恶的人，但也找不到一个绝对善良的人。

但是，在看完之后，他的心中莫名就是有一股火，既是对埃克托尔虚荣的厌恶，也是对老妇人讹诈的厌恶。

但是，西奥又完全无法指责他们，埃克托尔的虚荣是阶级困境的纠葛，而老妇人的讹诈是底层人的挣扎。

把手稿递迴给了吕克，西奥张了张嘴，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