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决定赴约。
王伍贵拗不过,只能由著婆娘。
他自己是坚决不愿再去了,所以今天李翠莲算是单刀赴会。
姑且作为观察团吧,一个人那种。
林默不知道李翠莲家里昨晚的情况,这会儿他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亮起,映著他平静的脸。
“监控录像,我早上托人去看了。”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著,调出一张手绘的平面图。
是恆通公司那层楼的布局。
“你负责打扫的区域,在茶水间和消防通道之间,是监控的死角边缘。”
他用滑鼠在图上画了一个红圈。
“你摔倒前后,有三秒钟的黑屏。张诚的解释是设备老化,瞬间故障。”
林默的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但我问过大楼的保安,那片区域的监控,上个月刚换了新的。”
听到这里,李翠莲这个一人观察团突然想起一个细节。
她身体前倾,压低声音,疑惑地说道:
“对了,林律师,我想起一件事。”
“我当时在拖地,接近那个瓶的时候,突然闻到一股子腥臭味!”
她的脸上露出回忆的厌恶表情。
“就像……就像菜市场里那种死鱼烂虾堆在一起发酵的味道,闻著就想吐!”
“然后,那个瓶自己晃了一下!”
她加重了语气,眼神里带著一丝后怕。
“真的!就好像……好像里面有东西在动!”
林默敲击键盘的手指,停住了。
笔尖在笔记本上,留下一个清晰的墨点。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直视著李翠莲的眼睛。
“你確定,闻到了臭味?”
“確定!我拿我儿子发誓!”
李翠莲用力点头,生怕他不信。
你让黑影现形的事很可能是变的戏法,但瓶的事,千真万確。
“跟我家楼下菜市场那个垃圾桶里烂掉的海鲜,一个味儿!”
林默收回目光,垂下眼瞼。
他在笔记本上,隨手画了一个简笔画的瓶。
然后在瓶旁边,重重地打上了一个问號。
顿一下,重新拿起笔,把问號描成个立体铁鉤,还是生了锈的。
他合上电脑,站起身,走到墙角的铁皮柜前。
“嘎吱——”一声,柜门被拉开。
他从里面拿出一盒红色的印泥,和两份列印好的文件。
《法律服务委託代理合同》。
他將文件和印泥放到李翠莲面前。
“在这里,签字,按手印。”
他的声音恢復了律师的冷静与专业。
“授权我,全权调取恆通公司的监控原始数据,以及……那个叫张诚的,购买瓶的所有凭证和记录。”
上午的阳光,透过那扇蒙著一层薄灰的玻璃窗,斜斜地照了进来。
光束中,有无数微尘在飞舞。
光线刚好打在林默的侧脸上,为他勾勒出一道金色的轮廓。
他低著头,神情专注,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
李翠莲看著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
林默啊林默,你可別誆我。
你变个戏法什么的,你闷骚就闷骚点,大妈我不在乎,只要你好好做我的案子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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