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徽音见他忽然停下了,也没有力气拽著他走,而是回过头来,看向他问:“九安,你走不动了吗?”

“娘,我听到水声了,好像是在那边。”虞九安指了指在分辨出来的方向。

王徽音闻言顺著虞九安手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了树枝和杂草,但她还是点点头,选择相信虞九安:“好,那咱们就往那边走。”

毕竟她的水囊已经空了,正是需要去再装些水。

两人顺著虞九安所指的方向走去,果然见到了一汪不大的水潭,地下的泉眼还在咕嘟咕嘟往上冒著水。

不过,比起这清澈见底的泉水,更吸引母子二人注意力的,却是水潭另一边草丛中伸出的一只手。

虞九安和王徽音对视过后,齐齐咽了咽口水,並非常有默契地退回到草丛后。

王徽音透过草丛的缝隙观察著对面的那只手,见那手就连蚂蚁在上面爬都一动不动,不禁怀疑那人已经死了。

而这一路上,比起死人,她更害怕活人。

不只是王徽音在观察,虞九安也在观察,

经过观察,感觉对面的人八成就是死了,就算是不死,也肯定不会对他们母子俩產生威胁。

谁知一口气还没松完,就听身边的王徽音道:“九安,你待在这里不要动,娘过去看看。”

他本能地拉住王徽音的衣袖,反应过来后才鬆开,蹲在草丛里一脸乖巧听话地点点头。

王徽音这才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这匕首还是在之前那个男人身上搜出来的,並不算锋利,但也聊胜於无。

她小心翼翼的绕过水潭,走了那只手的身后。

拨开丰茂的草丛后,就看到地上趴著一具男人的身体,他的背上有刀伤和箭伤,哪怕是穿著深色的布衣,也能看出衣服上暗红的血跡。

王徽音见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刀伤倒也罢了,流民在抢夺物资的时候,也会用刀。

但这箭伤,不就是普通流民会有的武器了。

她壮著胆子走上前,摸了摸这人的脖子。

虽然体温很低,但是还能摸到跳动的脉搏,应该还没有死透。

王徽音仔细打量了一遍这个男人的脸,约莫是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身上的衣服看上去平平无奇,全身上下也没有任何配饰。

但领口和袖口露出的里衣,却是上等的丝绸,便可知这人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王徽音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回去找儿子。

“九安,那人没有死,只是重伤,娘想要救他,你能帮我吗?”

虽然虞九安这具身体只有六岁,但王徽音並没有將他只当作孩子。

“娘,为什么要救他?”虞九安眨眨眼,有些不解,他们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她竟然还想救人。

王徽音左右看看,压低声音对虞九安道:“那人的穿著不简单,应该是非富即贵的人,要是救了他,就算咱们在京城找不到你爹,咱们娘俩也能有个依靠。”

虞九安双眼一亮,妙啊!他娘果然是聪慧过人。

母子俩立马达成共识,就一起回到那男人的身边。

可说救人容易,落实起来却有些费劲,因为三天饿九顿,唯一的那块儿饼虽然还剩一半,但两人都捨不得吃。

因此,他们身上都没什么力气。

王徽音努力地將男人的身体抬起来一点,然后用腿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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