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四周看过来的视线,女人一把抹乾眼泪,帮儿子將衣服拽好,带著他就远离了这群流民,背上行李就朝著山林中走去。

或许是知道这母子二人身上得的是会传染的柳病,哪怕是流民也嫌弃他们腌臢,巴不得他们母子赶紧滚,所以没有人再阻拦他们母子。

只是忍不住惋惜地多看了虞九安几眼,毕竟他被养得很好,看上去白白嫩嫩的样子……

咽了咽口水后,他们还是收回了目光。

一直到了没人的地方藏好后,女人见虞九安呆呆的样子,才轻拍著他的脸呼唤起来:“九安,九安?”

虞九安嗷一嗓子就哭了出来。

虽然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他实在是绷不住了。

嚇得女人本能地伸出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还在他的背上轻抚著,帮他顺气:“九安不哭,娘在的。”

虞九安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红肿,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地哭著。

反正他现在是小孩子,如此破防地哭出来,也不算丟人。

女人见他哭得这么惨,还以为他是饿得难受,便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竟然是一块儿烙饼。

她小心翼翼地掰下来一小块,放到虞九安的唇边:“九安乖,不哭了,娘给你吃饼。”

虽然很难过,但是肚子也確实饿了的虞九安,很没出息地张开了嘴,將那一小块儿饼咬住。

只是这饼和他以前吃的白面或是粗粮饼都不同,是粗粮面做的,还掺著糠皮。

又干又硬,他嚼了一会儿,腮帮子都疼了,只能硬著头皮往下咽。

咽下时,这饼子竟然还拉嗓子,让他不得不向眼前的女人求助:“水~”

女人闻言知道他是噎著了,忙將刚掰下来的饼子送进自己的嘴里,又將剩下的饼子重新一裹,塞回了胸前的暗袋里。

然后从身上卸下一个破包袱,拿出一个水囊,打开后放到虞九安的唇边,给他餵起水来。

或许刚才的大哭將脑子里的水哭完了,也或许是吃了点东西,情绪被打断了,虞九安终於冷静了下来。

目光扫过女人打开的包袱,在里面看到了一截树枝。

这是……

漆树的树枝?

虞九安伸手就想去拿起来仔细看看,结果就被女人拉住了手,温柔地说:“九安乖,这东西你不能再碰了,毒性太大,你这小身板受不住的。”

说著,女人的一滴泪也落了下来:“娘也受不住再失去你一次的痛了。”

虞九安眨眨眼,终於明白了,自己和女人身上的红肿毒疮,压根不是什么柳病。

这分明是漆树过敏!!!

此刻他终於明白,上辈子听过的一句话:

虚惊一场,只这世上最好的词语。

大概是乐极生悲,情绪大起大落的,超出了这具小身板能承受的范围,虞九安两眼一翻又昏死了过去。

在昏迷中,虞九安开始接收这具身体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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