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5:37。

清理的过程非常特殊。

用囚徒游戏比赛时的官方话术来说叫“神圣洗地”——但实际上跟神圣没有半点关係,无非就是利用现有技术手段对监控,终端数据,生命值检测等仪器进行深层修改——这玩意儿跟策划组最近折腾的“物种置换”手术一样离谱,你想要恢復的唯一办法就是穿越时空。

塞利安把所有来宾的终端读取得一乾二净,將这些数据记录全部设定为“唯一指令”,覆盖掉原始数据存储单元格,包括有些选手自动掛著的备用缓存,然后统一启动物理销毁程序——並不是格式化,而是进行主晶片电流灼烧,確保不会再有重启的可能性。

綺莉坐在他旁边,颇有些百无聊赖地把脑袋靠在他右肩的位置,时不时来上一句“我又饿了,咱们一会去吃自助餐吧”,“你无聊吗?我去把那个死肥猪的脊椎拿过来给你玩吧”以及“下次比赛还要多久才开始?”

自助这件事还是上一轮比赛的形象设计师跟她说的,其实初赛选手只要活了下来就可以得到一半的霓虹城居民特权,名声高了更是能得到嗑药嗑到飞升进天堂般的享受——但是吃个烤肉算他妈什么很厉害的权力吗?

塞利安正忙著搞点大意外覆盖他们闯的祸,头也不抬地说∶“你可以去洗个澡,这里有浴室。”

綺莉茫茫然点头,踩过满地的柔软肢体,也不管自己能不能找到浴室在哪,总之就是在整个会场乱逛,过了几分钟后又悻悻然地回来。

“浴室停水了。”她很认真地说。

“你明明就没找到。”塞利安掐灭菸头,隨手一指內里还算乾净的香檳桶——大概是觉得底层来的人没什么优雅可言,主办方也就形式主义地放了面香檳墙,其余部分全进这里了,足有几十升的量。

“用这个冲一衝身体,再找几件过得去的衣服换上,我们一会儿得大摇大摆地出去,还要让很多『路人』看到。”

綺莉立刻行动起来,以为等会又要大干一票,虽说目前身体有些累,但他让自己杀谁就杀谁好了。

塞利安不管她就这么在自己身边开始冲洗身体,依旧忙活手里的活。

他天生就对怎么毁掉別人终端数据、覆盖加密网络、提取关键数据这类事很有经验。前几次比赛基本担任幕后角色,並且给出的方案和技术上的援助也绝对令人安心。

浮空区的安保系统很复杂,但並不全面,起码在这种小规模的、由外包公司负责的宴会场里並不显得有多厉害,他把在场所有人的通话录音,本地行动数据文件都进行了擦除指令,顺便又深挖了一下霍夫曼的数据——那神秘权贵的通讯立马弹出,只有一个“美食家”的空洞代號。

塞利安翻了翻以往的讯息,基本都是通讯为主,但还是能看出霍夫曼对“这位”的谈话习惯。

他想了想没几秒,就重新造了一份全新的,未发送的报告。

大致意思是“催化剂”在发作的过程中出了点问题,綺莉对此產生了不可逆转的过敏反应和排异,远超原先制定的安全閾值。安保预案启动了,但对方是一个经过十几次改造实验的恐怖怪物,目前整个会场都要被拆了,自己暂时躲了起来,不过怕不是也凶多吉少。

中途自然夹杂了些许阿諛奉承,甚至还变相提出了请求策划组安排点增援的意思。

塞利安把时间轴调到他们死亡前五分钟的区间,又特地把这条数据毁了一半,以保证製造出一个在危机情况中来不及请求支援的邮件假象。

他將这份草稿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做了个小小的触发程序——一旦有外部数据试图强行破解或者得到特定指令时,这份邮件就会自动发送到“美食家”的终端,地址会偽装成霍夫曼常用的ip,且在发送完后便会自毁。

做完这一切,他毫无留恋地把晶片掰断,往后一丟让它浸入被血糊住的致幻剂中。

“綺莉。”塞利安招呼了一声,或许是逐渐恢復正常的原因,此刻的她看起来完完全全像个遭受了某种挫折或是苦难,一点反抗力也没有的腐土区当地贫民女孩——满脸苍白,血管几乎微不可见,眼底只有涌动的彩色漩涡在呼吸,还裸著身子,一副刚从谁床上被折磨透的悽惨模样,蹲在原地发著愣。

得到呼唤后,她眼瞳里的空洞瞬间被生机所取代,几乎是窜著贴到他身旁,一个劲地喊著“我们现在去杀谁?”

“谁也不杀,但要拆点东西。”塞利安跟布置家庭作业那样跟她交代起来∶“看到点心桌后面那几堵灰色的合金墙了吗?把它们砸破,再把里面欠著蓝光的管道全部扯断,但要小心別接触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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